显然以施瓦岑贝格亲王的立场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钱借给奥斯曼帝国。
“奥斯曼人招了这么一群凶徒当兵,他们如果拿不出钱,就不怕那些家伙反了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对此很好奇,倒是拉图尔伯爵觉得别的国家有的,奥地利帝国不能没有。
“我们是否也要组建一支外籍兵团?”
弗兰茨摇了摇头。
“我们奥地利帝国并不需要外籍兵团。至于那些所谓的凶徒想要反抗国家还是很难的,而奥斯曼人大概率会用其他东西来抵扣贵金属,到时候大概率会是双方各退一步。”
“那我们要插上一脚吗?”
施瓦岑贝格亲王试探性地问道,毕竟奥地利帝国手里也有一些佣兵组织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混入奥斯曼帝国军队之中。
“没必要。这样做除了可能会激怒俄国人以外,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实际好处。
而且我不觉得奥斯曼人会允许我们的佣兵以组织形式加入他们的外籍兵团。
派几个间谍进入搜集情报就足够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俄国人太拉仇恨,奥斯曼帝国外籍兵团的征兵告示一出,很多人都跃跃欲试。
天南地北的流亡者们都汇聚到奥斯曼帝国,他们主要来自波兰和匈牙利,还有一些来自意大利和爱尔兰的难民,以及大量来自英法的军官。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巴尔干地区的反抗斗士,他们和奥斯曼人的目标重叠在了一起,俄国人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都想要将其逐出巴尔干。
德意志邦联内部去投效奥斯曼人的则几乎没有,除了作为世仇的敌对心理,奥地利帝国的宣传也是功不可没,德意志地区几乎没人觉得奥斯曼人能赢。
此外此时德意志地区的年轻人也有着更好的去处和更多的选择,完全没有必要去奥斯曼帝国和俄国人拼命。
穆拉德五世手中的最后一张牌便是信仰,也就是所谓的圣战。
在奥斯曼帝国这种宗教氛围浓厚的国家,宗教的力量无疑是非常强大的,但这种力量十分复杂且相互矛盾。
而且现代的历史学者并不喜欢提及这种野蛮原始的力量,他们通常会从国家利益和地缘政治角度出发。
但很不幸当时的民众根本不会考虑什么国家利益和地缘政治,相较之下宗教、文化、语言更能引起他们的共鸣。
圣战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虽然阿拉伯世界早就四分五裂,但这却是奥斯曼帝国内部的最强纽带。
穆斯林的热情被点燃,大量年轻的穆斯林男性决定加入军队,国家也得到了数量相当可观的捐赠。
由于穆拉德五世这个哈里发的号召,很快从东色雷斯到安纳托利亚,再到叙利亚所有的清真寺都成了动员中心。
伊玛目们则是成了战争的宣传员,除了传统的将敌人描述成贪婪,恶毒的异教徒,他们还与时俱进声称异教徒想要奴役自由的穆斯林。
不过所谓的圣战也是一把双刃剑,首先就是穆拉德五世不得不向乌理玛们让渡一部分权力,否则那些乌理玛们可不会任由哈里发胡来。
其次便是改革的倒退,迈吉德一世和马哈茂德二世用几十年才削弱的教权,此时又让穆拉德五世还了回去。
而且穆拉德五世的行为也等于是否认了奥斯曼公民这个概念,那些奥斯曼帝国内部的非穆斯林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异教徒而已。
这还会引起连锁反应,奥斯曼帝国内部的那些非穆斯林民族只会和奥斯曼帝国政府更加离心离德。
1856年4月1日。
俄国的新任外交大臣乌瓦罗夫公爵抵达伊斯坦布尔。
乌瓦罗夫公爵又重申了一遍俄国的要求:
第一,交出杀害涅谢尔洛夫的凶手,并向俄国政府道歉。
第二,奥斯曼帝国退出欧洲,将东色雷斯地区交由俄国保护。
第三,移交达达尼尔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管辖权。
...
毫无疑问俄国方面提出的要求,奥斯曼帝国根本就不打算满足,不过斯特拉特福子爵还是找到了乌瓦罗夫公爵。
“公爵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乌瓦洛夫公爵一脸漠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