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像没听见一样,苗隐皱眉,冲那人招招手,“嘿,我说你呢!看病上我这来!”
那人仍是不动。
苗隐喃喃道,“这看病的,八成是个聋子吧。”
说着就要亲自过去看看。
易飞刚好从药房回来,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出,苗隐口中的那个聋子,不是别人,正是梁远臻。
可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苗隐已经迈步向队尾走去。
易飞看着苗隐远去的身影,连声道,“完了完了---”
苏娴伸手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易飞,“易飞?”
易飞回过神来,接过方子又奔了药房,这种时候,还是躲远些比较好。
院落里,声音嘈杂,苏娴在屋子里,一心问诊,根本就听不清外面的声音。
苗隐一边唠叨着,“我说你呢!”一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眼角一抽,扑通一下便跪下了。
义诊开始已经有段时日了,也有不少熟识苗隐的百姓,这苗大夫虽然话多了些,可却是个好人。他们见苗隐不知怎么突然跪下了,忙伸手去扶,只当是他不小心,“哎呦,这不是苗大夫吗,怎的如此不小心,快起来快起来。”
七手八脚就要将他从地上搀起来。
苗隐讪笑着推开围着他的众人,看着面无表情的梁远臻。他穿了便衣,又混入人群中,显然是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此刻更是直视前方,看都不看跪在一旁的他。
苗隐哭丧着脸,只好说,“多谢诸位乡亲,是苗某坐太久了,得跪会儿才会舒服。”
众人见他坚持,将信将疑,也就不在去扶他。
队伍一点点向前挪动,他就一直跪在原地,骄阳似火,不住地擦着额头的汗。
心道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就将一切告诉苏娴,让她替自己保命了。
苏娴低头整理着桌子上的笔墨,来人一掀衣摆,端正坐在她面前。
霎时间,旁边几位问诊的太医都正襟危坐,在看外面跪着的苗隐,莫不冷岑岑出了一身汗。他们可没忘记,刚才还集体调侃过要俸禄翻倍呢。就连不识得他的百姓好像也受到了威慑,蹑手蹑脚,不敢大声讲话,就连病痛的呻吟都生生被压下去。
唯有苏娴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些,“哪里不舒服?”
面前人伸手往腹部一指,道,“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