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刘家把所有家产变卖,赔偿亡者,疏通门路,女人的家属才没有告到法庭。刘家真的倾家『荡』产了,偌大的院子,仅剩一座空壳。
从医院回到家,刘家夫『妇』把二楼用水泥封住,一家三口都住在一楼。刀、锤子、剪子、绳子、农『药』等所有可能造成伤害的东西全都藏起来,大门反锁,七天七夜没有打开,任凭外面的人怎么叫,刘家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昔日无限风光的刘家大院看上去空寂、幽深、毫无生气,在北营人的眼里成了一座死宅。第八天,刘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在众人的注视中,从里边走出两个老态龙钟的人,他们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头上顶着厚厚的,雪一样的白发。
围观的乡亲自动让开一条路,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得了失语症。随后悻悻的,悄没声地散了。
琳娜很少去刘家了,李凡也再没出来过。刘家夫『妇』倒是每天出门,蒸了馒头沿街卖,勉强维持着生活。
没有人再议论昌平的事,面对一夜白头的刘家夫妻,每个人都感到没来由的心虚。
琳娜爸爸越来越有支书的样子了,他常常披着一件蓝『色』中山装,一手背后,一手夹根烟,半低着头,目不斜视地在中街走来走去,偶尔很克制地咳嗽一声。遇到有人打招呼,也是很有分寸地“哼、啊”两声,脚步停也不停,弄得人家不好再跟他多说点什么。
村里新修的公路只用了一年,便坑坑洼洼的成了麻子脸,逢到下雨下雪,车轱辘卡在泥里半天出不来,比原来的土路好不了多少。北营每户人家都在这条路上扔了钱出了力,眼看着是打了水漂,便都暗暗地骂。
徐家的新房到底依着琳娜爸爸,盖在了“小台湾”。新房很气派,八间宽敞的大屋一字排开,高墙大院,铺着琉璃瓦,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搬了进去。琳娜从老屋搬回了原来的旧房子,每天自己烧火做饭,说是嫌新房远,人又多,只偶尔过去帮哥嫂带带孩子。
徐三先生突然改了『性』子,不再吃百家饭了,每天在家里烧香拜佛,闭门谢客。遇着分外虔诚的,非要请他去作法,就慢条斯理地说,岁数大了,老眼昏花,万一请错了神,非但去不了邪『性』还要招来新的灾星,到时候赶都赶不走。吓得来人不敢再说,逃也似地告辞了。
有人见他常在坟地上转悠,左一圈右一圈看得异常仔细,甚至趴在地上,扒开草丛去找,好像丢了什么宝贝。
从坟地上回来的徐三先生沉着脸,阴森森的,表情很诡异。人们便猜,他莫不是真的中了什么邪?
不时有人到徐家来提亲,琳娜开始还过去支应一下,陪着说句话,后来连去都不去了,有人来叫,理也不理。
琳娜妈知道女儿的脾气,不敢随便应承,又怕把媒人都得罪光了,没人再上门,便催着当家又当官的男人赶紧想想办法。
“这个犟丫头,怕还在想着刘家那个小子。你说,一个残废。。。。。”琳娜爸爸翘着腿,坐在已经略有点显旧的沙发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鬼怪萌化系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