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封目光一一扫过三人,道:“孙翊、董延、高欢听令。”
“是。”三人齐声高喝:“末将在。”
“你三人各率本卫兵马,沿易水南岸摆开驻扎,须严防燕人过水来袭,更须防燕军救援大城。若燕人遣出兵马去救大城,你等须死命将其拦住,倘放过一个燕人去,唯你等是问。”
三人对视一眼,却有些疑惑不解,不想陈封一番激昂言语,竟下这样一道军令。陈封虽是命他三人拦截燕军,但与周严相比,却太过容易了些。此时燕人断然料不到郑军竟会急袭大城,待燕人得知消息再遣援兵,定已不及,只怕也未必敢去救援大城。他三人新败,本欲再厮杀一场,但如此一来,却只与寻常驻军无异了。
孙翊不语,董延有心再争上一争,却见陈封眼神冰冷,面如凝霜,不由得又是一噤,只得应道:“是,末将遵令。”
孙翊、高欢也只得附声道:“末将遵都司将令。”
陈封又扫一眼帐下众将,道:“罢了,且散去。战事未了,诸将不得懈怠。倘有怠慢军法者,须知军前容不得半点情面。”
众将齐应一声,这才相互搀扶,各自散去。陈封转身进帐,乐籍、程备跟随也进了中军帐。
帐内早有亲兵打来热水,服侍三人卸甲、擦洗,更衣。顷刻三人换了家常衣袍,各自落座,帐内燃起炭火,上了热茶。
陈封端茶饮了一口,道:“一整日未吃饭,想必你两个早饿了,我已差人预备饭食,只是还要再等一时。若饿时,只得以茶充饥了。”
程备见陈封遭此大败,竟仍能戏谑,知他为奇袭大城之计自得,便道:“都司料事如神,正是腹中饥饿,然这茶却如何能充饥?茶虽不能,奇计却可。都司急袭大城之计,我初闻之下便惊为天人,细想之下更觉鬼神难测。有此奇计,便已忘却腹中空虚了。只惜不能以此佐酒,实为憾事。”说罢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