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道:“四百余石?这太谷没有粮仓?代国南北关大军粮仓却是设在何处?有代国五百降卒在,卫疆可遣人询问,看可有人知晓。”
徐恒忽道:“不必问了。太谷只五百守军,可知绝无大军粮仓。代军粮仓必在平遥无疑。”
秦玉道:“永业如何得知?”
徐恒道:“先前郑代两国未开战之时,李敢便驻于平遥,那平遥必是守卫森严。再者平遥至阳地北关、阳凉北关皆有大道可通,又不甚远,地理十分便捷,只到乐平远些。因此南北关粮仓必设在平遥,代国在乐平身后平定又设一粮仓,专供乐平。”
秦玉道:“如此说,平遥守军只怕也不在少数。”
徐恒目视堂外,断然道:“不论多寡,攻取平遥势在必行。”说着收回目光,看向秦玉道:“璧城当做长久打算。”
秦玉不假思索,道:“也罢,四百余石粮断然不够,卫疆,你命人在城中寻高门大户征粮,只今夜一夜便可。所得不论多寡,明日一早还要起兵,不可误了时辰。”
马保领命去了,又见于适上堂,禀道:“制司,适才亢营兵士前来禀报,代军五百降卒,已在城南门下校场看押起来。请制司将令,要如何处置?”
秦玉略一沉吟,道:“今日我取了太谷,又逃了太谷令,大军行踪断难掩藏。罢了,这五百降卒便由他去罢。三郎,你去处置罢。”
次日卯时,大军打点行装,离了太谷,赶奔平遥。
大军在曙色之中逶迤而行,才走出不远,天色渐明,只见张羽纵马赶了上来,与秦玉并骑。
秦玉缓收缰绳,道:“鹤霄可是有何事?”
张羽四处张望,见于适统领亲兵远远在前,身旁亲兵也相距甚远,才低声道:“制司,适才我才得知,昨夜三郎将五百代国降卒尽皆坑杀了。”
秦玉闻言大惊,道:“什么?有这等事?”
张羽道:“昨夜我不在制司身前,不知制司军令为何,也不知降卒之事。然适才我与振远闲谈,才知有坑杀降卒之事。振远又说其时制司有饶过降卒之意,三郎却自作主张,擅自杀降。我这才来禀与制司。昨夜三郎率亲兵赶到城南门下校场,下令将降卒团团围了,以乱箭射之,而后又掘坑掩埋。众将士都道是制司之命。”
秦玉神色大变,道:“三郎怎敢违抗军令?又怎的如此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