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本欲将我一并处决,但见我颇有姿色,便心生邪念,将我占有。
然而,我始终心存不甘。
伺机将此事上报朝廷。
无奈荆王看守严密,直至那日于街上偶遇内厂番役,我才得以紧握这难得的机会。”
朱佑极神色凝重,沉声道:
“朕的大明,有锦衣卫、东西内三厂,天下之事,岂能瞒过朕的耳目?
更勿论瞒过父皇。
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
朱见潚爬到朱佑极脚下,
颤声哀求:“陛下……陛下,臣……臣知错了,求陛下饶臣一命吧。”
朱佑极沉声道:“叔叔,朕着实难以理解,你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朕此刻,委实不知该如何助你。
若说你诛杀都梁王,朕尚可归结为他得罪于你,你一时冲动所致。
而你霸占何氏,或许是因你好色贪欢,可魏氏毕竟是你的生母啊!
子弑母,简直是天理难容!
更甚的是,出殡之时,你竟不许魏氏的棺椁走正门,而是令其从边门而出。
人已经走了,还要极大羞辱!
朕若对你网开一面,那人伦纲常何在?
朕与父皇又如何能管治这天下的子民?”
荆王朱见潚颤声问道:
“陛下,能否……能否保住荆藩?”
朱佑极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所犯之罪孽深重,父皇已决定撤藩。”
此言一出,荆藩众人皆大惊失色。
其实,朱佑极手中并无确凿证据。
能证明这一切皆是朱见潚所为,仅有何氏及其手下的口供而已。
但皇帝之言,便是真理,所谓的亲自南下,也不过是为了执行自己的计划罢了。
樊山王朱见澋连忙上前道:
“陛下,他犯下这等过错,自是罪有应得,与我们其他荆藩之人无关啊!
请看在大家都是太祖子孙的份上。
就饶过我们吧。”
“是啊,陛下,就饶过我们吧!”
众人纷纷附和。
“不能撤藩啊!当年建文帝听信谗言,只是削了藩,便引得天下大乱。”
荆藩中人涕泪横流地哀求着。
言语间,却隐隐透露出警告之意。
朱佑极闻言大怒:
“你们这是在警告朕吗?
认为朕可能会步建文帝的后尘?
再者说,史上哪有什么建文帝!
永乐帝本就是太宗,乃是洪武三十五年太祖皇帝传位于永乐帝的,休要再胡言!”
樊山王朱见澋连忙与众人一道解释,然而朱佑极已不愿再闻,断然道:“无需多言,荆藩,朕定要削夺,且朕在位一日,藩王便不得妄动,否则休怪朕不顾及辈分之情。”
言罢,朱佑极便带着众人离去。
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樊山王朱见澋悲愤高呼:“我荆藩究竟何罪之有,竟遭此无妄之灾!”
“苍天啊,荆藩竟就此覆灭了!”
“我们的家园没了,今后该何去何从?”
众荆藩成员相拥而泣,哀声遍野。
众人对荆王朱见潚亦是充满了敌意,他心念电转,忽地想到了什么,连忙疾步而出,拦在皇帝面前,急切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亟需禀报,恳请陛下垂听……臣只盼能借此保住荆藩。”
朱佑极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好奇,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带路吧。”
朱佑极心中暗自思量。
这荆王朱见潚究竟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自己未曾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