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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0章 脑子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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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皇浦云带着几名弟子,趁着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悄然走出了城。他们都知道,城外的暗处,一定有黑衣人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因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脚步也格外谨慎。

一出城门,皇浦云便示意弟子们分散开来,沿着城墙根下的荒僻小径前行。他们尽量避开大路,专挑那些茂密的树林和低矮的灌木丛穿行。每个人都压低了身形,用树枝和杂草将自己伪装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皇浦云走在最前面,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断扫视着四周的动静。他知道,那些黑衣人如同鬼魅般难缠,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踪。弟子们紧紧跟在他身后,一个个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又越过一片荒芜的田野。一路上,他们不敢走大路,不敢点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星光辨认方向。遇到开阔地带,他们便会趴在地上,匍匐前进,避开可能存在的视线。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皇浦云立刻示意弟子们停下脚步,迅速躲进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他们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直到确认安全后,他们才小心翼翼地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继续前行。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避过了一波又一波的黑衣人。不是他们怕黑衣人,而是不想打草惊蛇。

夜色越来越深,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们轻微的脚步声。皇浦云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沈兰等人,否则一旦被黑衣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继续在黑暗中穿行,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但他们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摆脱黑衣人的追踪,顺利找到沈兰他们。于是,他们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在荒野中显得格外渺小,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危险也无处不在,但他们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等待着他们的人。

终于,在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后,他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谷。皇浦云示意弟子们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带着弟子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山谷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他们知道,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皇浦云抬头望了望天空,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沈兰他们会在这里吗?希望他们一切平安。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子们,他们一个个都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却依旧充满了坚定。皇浦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前进,朝着山谷深处走去。

逃出乱葬岗的腐臭迷雾,沈兰的绣鞋已被荆棘划得稀烂。身后的衣袂破风声却像毒蛇吐信,那伙黑衣人竟能循着她散逸的灵气紧追不舍。

少夫人,屏息!一名弟子在侧后方急喊,剑锋劈断横生的野藤。可丹田内的灵气如同被惊扰的蜂群,越是刻意收敛,反而波动得越厉害——方才为挣脱铁链,她强行催动了灵气,此刻周身灵气紊乱得像团破絮。

暮色四合的密林里,月光被层叠枝叶剪得支离破碎。为首的灰袍老者指尖凝着幽蓝火符,每一次符咒离体,都在沈兰身后丈许处炸开青绿色的光痕,光痕落地之处,草木竟瞬间枯死。

他们不是寻常的人。沈兰突然拽住林砚的手腕转向左前方,那里有片开阔的乱石滩。她能感觉到灵气正顺着掌心的伤口飞速流失,那些黑衣人就像一群循着血腥味的鬣狗,明明已奔出十里山路,那股阴冷的杀意却始终悬在头顶,如同乌云压城般密不透风。沈兰咬紧下唇,尝到血腥味时忽然明白——今夜这场追杀,除非有人倒下,否则绝不会停下。

两名弟子搀扶着的沈兰在密林中狂奔,身后黑衣人的气息如影随形。师兄,他们怎么甩不掉?青衣弟子忽然驻足,掌心凝聚的灵光微微颤抖,少夫人的气息...像黑夜中的灯笼!

灰衣弟子猛地顿住脚步,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左前方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山壁。是灵气追踪!快进洞!他挥剑斩断碗口粗的古藤,露出幽深的石洞入口,两人合力将沈兰轻放在干燥的石台上。

守住洞口!灰衣弟子反手结印,掌心腾起淡青色灵气,如薄雾般覆向洞口。青衣弟子立刻会意,指尖泛起莹白灵光,与师兄的青雾交融成半透明的光膜。石洞内,沈兰胸口微弱起伏,一缕若有若无的粉色灵气正从她衣襟间逸出。

结锁灵阵!两人同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灵光中。青白蛇形灵气骤然暴涨,在洞口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灵气屏障,石缝间渗出的寒气被灵光蒸腾成白雾。随着最后一道灵诀打入,洞口的光膜渐渐隐去,只留下一层肉眼难辨的淡金色涟漪,将沈兰的气息彻底锁在洞内。

这样...应该能瞒过追踪了。青衣弟子扶着石壁喘息,望着恢复原貌的藤蔓洞口,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灵气波动证明方才的施法。远处,黑衣人的脚步声似乎停滞了片刻,随即又朝着更远处的山谷追去。

朔风卷着枯叶扑在洞口,沈兰望着那两个裹着青色衫的小小身影,心口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左边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气喘吁吁得发红的鼻尖下出着浓气,却仍把脊背挺得笔直;右边的石头更矮些,握着铁剑的手冻得指节发白,听见风声就警惕地眯起眼,活像两只护崽的小兽。

这已被追了几个时辰了。昨日公爹为护她引开黑衣人,临走前只来得及将这两个徒弟推到她身边:护好少夫人。那时她还想着这两个半大孩子能顶什么用,此刻见他们轮流守着,把最后半块干粮塞给她,才惊觉自己还不怎么了解,自己那个看起来和实际年龄小很多的公爹。

洞壁渗出的水珠在石缝间凝结成冰,三人蜷缩在灵力墙后,听着彼此粗重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里碰撞。脸贴着冰冷的岩壁,冻得发紫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宗主在乱葬岗分开跑前塞给他的护身符,此刻却冷得像块寒铁。

不能再等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灵力墙泛起涟漪,映出他身后师兄师姐苍白的脸。师姐想拉住他,指尖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光晕。

我去去就回。一个弟子咬碎了嘴里的冰凌,掌心腾起微弱的白光。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淡蓝色的灵力墙裂开细缝,冷风裹挟着雪沫灌进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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