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洞房是这么回事!睡觉……还能这样睡!
房遗爱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紧紧攥住了那本“道德经”,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他极其迅速而警惕地将书塞进了自己宽阔的衣襟里贴肉藏好,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仿佛做贼一般,生怕被第三个人瞧见。
藏好书后,他再抬起头看向张素,眼神里少了些许憨傻,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羞涩,还有一丝刚刚萌芽的、男人都懂的兴奋和感激。他瓮声瓮气,极其郑重地抱拳道:“二…二楞侯……不,张兄!大恩不言谢!这…这宝贝,俺一定……一定好好研读!深刻领会!绝不外传!”
他把“深刻领会”四个字说得格外用力。
看着房遗爱这副仿佛接过了什么武林秘籍、肩负重大使命的严肃模样,张素差点笑出声,他努力憋着笑,同样郑重地回礼:“房兄客气了!你我兄弟,何必言谢?只盼你日后家庭和睦,夫纲振作,夜夜笙歌……呃,是夫妻恩爱!”
“嗯!”房遗爱重重地点了点头,感觉怀里的书滚烫滚烫的,仿佛揣着一团火,烧得他浑身都有些燥热。
“走吧,现在真得去放放水了,刚才喝那么多。”张素搂住房遗爱的肩膀,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朝茅厕走去。
只是回去酒席的路上,房遗爱一直有些神不守舍,一只手总是无意识地按在胸口藏书的部位,眼神飘忽,脸上时而疑惑,时而恍然,时而通红。旁人跟他说话,他也常常慢半拍才反应。
程处默已经彻底趴窝,被家仆扶到一边休息了。李泰和李承乾见他俩回来,笑着打趣:“你们这放水也太久了点,还以为你俩也掉进去了。”
张素哈哈一笑:“没办法,房二这家伙量太大,放水都得比别人久一倍。”
而房遗爱,只是憨憨地笑了笑,下意识地又捂了捂胸口,然后默默地坐回位置,罕见地没有主动再去碰酒,而是拿起一个胡饼,心不在焉地啃着,显然心思早已飞到了那本“无上宝典”之上了。他甚至开始有点坐立不安,既想立刻回家关起门来好好“钻研”,又怕表现得太过异常被人看出端倪。
李泰看他模样古怪,打趣道:“怎么,遗爱,刚才喝猛了,现在后劲上来了?脸怎么还红一阵白一阵的?”
房遗爱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摇头:“没…没有!殿下,俺好得很!就是……就是有点想家了!”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张素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
今夜之后,房二的人生,或许要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了。
而张素看着他那副魂不守舍、又强作镇定的样子,心里暗自嘀咕:我这算不算改变了历史?至少……这哥们以后不至于那么惨了吧?
毕竟这方面的启蒙教育可是重中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