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有说有笑,如沐春风。
其间,姚前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新劳力士,对贾仁慈和裴球云笑了笑:
“你们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完拍了拍衬衫,向外走去。
“贾书记,我们谋划柳青青的事,不应该在姚镇长面前谈。”
“姚镇长这人,怎么也不如我俩兄弟……”
姚前刚出门,裴球云就皱着眉毛对贾仁慈道。
“老弟!”贾仁慈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裴球云的肩膀,低声道: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提及此事自有其好处,你想一下我们做的哪一件事,能瞒过这个老狐狸?”
“到时若我两弟兄出了差错,还不是需要他来兜底,那柳青青也自算得上是姚前眼里的一根刺。”
裴球云听后,眉头紧锁,思索片刻,不置可否地低声嘟囔:“似乎…… 也有道理。”
“现在对付柳青青,不难,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锋芒!”贾仁慈冷笑一声道。
“贾书记,这怎么说?”裴球云不解。
“柳青青这些年为了儿女读书,四处奔波打零工,状态大不如前。”
“以往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
贾仁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轻哼一声:
”你看,这几年《金城日报》上,那狗东西发表的文章还有几篇?倒是让吴诗文那小子占了便宜,在报上出尽了风头。”
“对……对……你看我这狗记心——”裴球云拍了拍了脑袋,把身子凑进贾仁慈,压低声音:
“贾书记,那柳青青的儿子柳新刚大学毕业,柳青青正为儿子的工作四处托关系。”
“你在县里人脉广,不如找些人,想办法拖延柳新的工作分配。等他被这事折腾得疲惫不堪时,我们再找准时机,给他致命一击。”
“到那时,他即便不死,也会元气大伤,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看他还怎么与我们作对。”
贾仁慈眯起眼睛,神情如同蓄势待发的老狐狸,只是轻轻笑了笑:
“裴老弟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你放心,我岂能容他柳家的后人翻身。”
此次进县城,明面上是去开会,但暗地里正是为了这件事。
贾仁慈满脑子的算计,当然觉得这“釜底抽薪”最好。
“哎啊,没想到我裴球云的思想落后了!等会儿我定得敬贾书记一杯!”裴球云嘻笑着说。
贾仁慈没有说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尽露得意之色。
“对了,贾书记,还有一件事!” 裴球云再次转动眼珠,警惕地朝门口张望一眼,然后说道:
“刚才姚镇长在场,我一直没敢说……贾书记,你那梦幻发廊的生意,可得多加留意。”
“那新上任的派出所所长赵不留,对这事似乎颇为关注。”
“呵呵……”贾仁慈笑了笑:
“这事我心里有数,那赵不留人生地不熟,对付他我有的是办法,在太平街上这一亩二分地,他掀不起什么波澜。”
……
六点整,吴诗文和刘玉儿准时走进醉仙楼大门。
一楼大厅内早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酒客们猜拳的吆喝声、酒杯碰撞的清脆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嘈杂却热闹的市井乐章。
吴诗文和刘玉儿踏进大门,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随后从容地往左拐,绕过古色古香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