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六爷,你这般不注意形象吗?第一次见面就勾肩搭背的。
柳聘婷抬起了头,双眼有些泛红,轻声说道:“没有,聘婷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说完后便把头埋在了沈林甫的怀中。
“秦员外与我说起过你的事,虽是万般不幸,但如今,简世子为聘婷赎了身。以后聘婷就自由了。可以像鸟儿一样,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怀中的女子坐了起来,但还是把脸贴在沈林甫胸上,顺道:“像鸟儿一样飞,那聘婷可以跟着公子飞吗?”
说完后,娇嗔地看着沈子卿。
“聘婷若是愿意,以后就让我来为你遮风挡雨,再不叫你受这人世间半分委屈。”
少女抬起了头,望着这个初识便爱的不能更深一刻的男人,心中说不完的欢喜。
“以后聘婷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谁也不能把聘婷从公子身边剥离。”说完后紧紧地抱着情郎,久久不愿松开。
三更狗吠,五更鸡鸣。中秋次日的太阳,显得比往日出来的早一些,也要明媚一些。
绣床上被褥也像沾了些仙气一样,好像活物。
没有半分起床气,昨晚虽说睡得晚,可也睡得好。
沈林甫抚摸着胸前的秀发,拉到鼻尖闻了闻,忍不住把手伸到被褥里捏了一下,里面发出一声轻吟。下一刻胸前便被咬了一口。
“待会儿你收拾一下,我在城中买个院子,你先住几日。等我把父亲交代的事情做完之后,我便带你回巴陵。”
“嗯!聘婷晓得了。”柳娉婷臻首轻点,侧卧在情郎身畔。
随后沈林甫磨出一块玉珏,通体裴绿,被雕琢成燕子模样。仔细看在那玉珏的腹部,还刻有“卿”字。
“送给你,”沈林甫温柔地对怀中之人说道。
柳娉婷见这玉珏珍贵,内心欢喜,却非贪恋宝物,只当是情郎给的定情信物。
离开素楼之后,带着沈绍在江宁城逛了半天,寻得一处比较清静,墙院相较高深的院落。
花了五千贯,买了下来,可谓是置了一套豪宅。
随后让沈绍带着房契,去接柳聘婷主仆二人。而自个儿独自叫了辆牛车,回贺府去了。
素楼一别,再见之时,已是往事如烟。
生死相随,变成了纠缠不清地爱怨,直当不死不休。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
刚庆完生辰的知府大人府上,余庆仍在。昨日的盛大场景,今日已经在江宁城里传透了。
贺府门前,站着一管家模样的人,东张西望,神情略有焦急。细一看,正是昨晚出过场的翟管家。
见停在府门前的马车上,走下来的是沈林甫。翟管家连忙从台阶上跑下来,一口一个表少爷的叫着。
“表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正担心您呢,府上已经出去好几泼人了。”
“得嘞。我这不回来了吗。舅父在府里没?带我去叫他。”
“老爷一直在书房,我这就领您去。”
穿过几回长廊与院落,见到的下人都表少爷表少爷地叫着,终于到了贺宗庭的书房,‘晓斋’。
虽贵为江宁知府,但贺宗庭的书房除了藏书较多,却是显得有些寒酸,除了一方镇纸看起来有些名堂外,其它的诸如笔墨纸砚,着实没有出彩之处。
贺宗庭此时正在看前人的《宦海遗策》,见到翟管家领着沈林甫进来。
放下书,让沈林甫坐下,便叫翟管家忙去。
“子卿拜见舅父。”沈林甫倒是懂事,先行了个大礼。再坐下。
“初到江宁,便在外过夜,怎么也得知会你巨源表兄,免得大家担心。”贺宗庭倒是一点儿不给多年未见的外甥面子,开口便斥责。
也不知道老贺若是知道这外甥一口一个巨源叫着,从未叫过表兄,会不会再斥一下。
“甥儿知错了,这次确实是甥儿思虑欠妥,让舅父舅母担心,实在是不该。”沈林甫一副乖宝宝认错的样子作揖道。
“以后做事要有分寸,这么大人了。今早子驰来过,说是要带你去拜访你祖父的一些朋友。我见你没回来,便先让他在府中坐一会儿。”
“谢舅父体谅,不然回到家,阿爹知道了,免不得又是一顿责骂。”
“还有就是裴府纳吉,毕竟这是你一生的大事,所以万不得出差错,你随子驰拜访完之后,便早些回来,我先吩咐下人,准备明日仪程,等你回来后再让他们交你行礼。”
“是。”
“还有就是江宁这边的事完了后,你去一趟庐州,见见你外祖。人老了,没什么可做的,就想着小辈。子树在都城为仕,轻易离开不得,你阿娘身体比你外祖还差,该是你走动,你看茵娘情愿不,把她也带去。”
“是!”
正准备说李书鱼的事,但想着昨晚这舅舅跟未来岳父关系匪浅,还是算了,再找机会吧。
出了书房,便去找沈驰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