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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大人!”弗朗切斯科身边的亲兵护卫反应极快,立刻拔剑迎上,与之激烈地厮杀在一起!刀剑碰撞,火星四溅!
弗朗切斯科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背后的背叛和刺杀惊得魂飞魄散!他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场、侧后方崩溃的精锐阵线以及凶狠地扑向自己的“叛徒”,最后一丝抵抗意志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南门完了!米兰……可能也完了!
“走!快走!”他对着身边仅剩的几名贴身护卫惊恐地大叫一声,再也顾不上什么统帅的尊严和职责,狼狈不堪地慌忙爬上一旁亲兵牵来的战马。随即狠狠一抽马鞭,甚至不顾正在与“叛军”厮杀的护卫,头也不回地朝着宫廷的方向疯狂逃去!
此刻,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回宫廷,或许还能寻找机会逃离这座即将陷落的城市!
南门的陷落,似乎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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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洞内,安德马特堡连队和蒂涅茨郡兵连队的精锐战兵们,已经在门洞这片死亡之地鏖战了太久。
他们踩着半人高的冰冷尸堆和粘稠血泥,机械地挥舞着早已卷刃的武器,与面前如同铜墙铁壁般的米兰重甲步兵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每一次挥剑都感觉手臂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体力和意志都在飞速消耗。
郡兵连队长沃尔带头冲在最前方尸堆顶端,刚刚用尽最后力气将长剑捅进一个米兰重甲的咽喉,将他踹下尸堆
他喘着粗气,正准备迎接下一个敌人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敌军那原本坚不可摧的后阵,竟然自己乱了起来!刀剑闪烁间,竟然是在“自相残杀”!
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以为这是因为疲惫产生的幻觉。但紧接着,他就在那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道森,以及那些臂缠黑布、却穿着伦巴第军服的士兵!
一瞬间,他全都明白了!
巨大的狂喜和希望如同强心针般注入他几乎枯竭的身体!这个糙汉猛地转过身,用沙哑到极致的嗓子,对着身后仍在苦战的士兵们发出了兴奋的嘶吼,“兄弟们!撑住!是我们的人!城里的内应来接应我们了!杀进去!!!”
这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点燃了所有士兵的斗志!
“内应来了!”
“杀啊!里应外合,剁了他们~”
原本濒临力竭的战士们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攻势骤然变得凶猛起来,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
与此同时,后阵传来的异常厮杀声和同伴的惨叫声,也终于引起了部分正在前线苦战的米兰精锐的注意。
不少人惊疑不定地回头望去,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后方竟然也陷入了混战,看到那些穿着同样军服的人正在背后捅刀子时,一种冰冷彻骨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愤怒瞬间攫住了他们!
“后面!后面怎么回事!”
“他们在干什么?”
“叛徒!有叛徒!”人群中,一个领兵骑士发出了一声绝望而愤怒的咆哮,“想活命的!把这些冲进来的勃艮第杂碎赶出去!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这声呐喊道出了许多人最现实的恐惧——前后夹击,已是死局!唯一的生路,就是先全力击溃正面的敌人,再回头处理背后的叛乱!
求生的本能瞬间让这些米兰精锐发出了绝望的嚎叫,不再试图维持阵型对抗后方,而是将所有的怒火和恐惧都倾泻向了正面冲来的敌兵。
他们的战斗目的也因此彻底改变——不再是为了守卫米兰,而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
双方再次爆发了更加惨烈的厮杀!这一次,伦巴第士兵都是为了生存而战!他们手中的刀剑更加疯狂地挥舞,每一次攻击都直奔要害,不计一切代价!
然而,身为城中精锐,这些家伙毕竟训练有素,即使在混乱中,一部分位于后阵右侧的士兵也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在几个底层军官的嘶吼下,他们迅速调整,不再与道森的人进行混战,而是重新组成了小型的矛阵!
“长矛手!结阵!”一个军官大声嘶吼。
“盾牌掩护!向前推进!”
数十支长矛如同毒蛇般从盾牌缝隙中不断刺出,逼得道森手下那些近身搏杀的士兵连连后退。盾牌紧密相连,一步步地、坚定地向前推进,开始有效地压缩道森这两百人的活动空间和机动性。
两百内应的压力陡增。道森手下的人虽算得上是精锐,但面对敌军的盾牌和长矛无计可施。一旦被彻底压缩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散开!不要硬冲枪阵!找机会贴近他们!”道森大声下令,试图与对方进行灵活的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