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的目光随着落在他拿的那封信上,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张庆宇和易飞互相看看,不知她为何突然发笑。
“不知苏姑娘因何而笑?”
苏娴指了指易飞手里拿的那封信,笑说,“易飞,书琳那封信明明是给你的。”
易飞闻言翻过手里的信封,仔细看了看,脸颊泛红,只见信封上果然写着“易飞亲启。”
他一接到信差送来的信,说是书琳公主的信,想也没想就以为一定是书琳写给皇上的。于是就赶紧送来了。
张庆宇毕竟是已经成婚的人了,听苏娴这么说,往易飞跟前一凑,看清楚了,指着易飞哈哈笑起来。
“我说易飞,你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若是叫书琳公主知道你将她给你的信给皇上看了,还不扒了你的皮!哈哈哈。”
易飞虽然已经是梁远臻的御前侍卫,掌管禁军,可到底是年纪轻,脸皮薄,听张庆宇调侃他,干咳两声,只道,“笑什么笑!”
张庆宇指着易飞对苏娴道,“苏姑娘你看,他还不好意思了。”
“何人喧哗?”
说着,来人一掀军帐,站在几人面前。
张庆宇易飞和一众兵士慌忙跪下,“皇上。”
易飞见梁远臻出来,原本来送信的他悄悄将那封信塞回衣袖里收好。
苏娴紧跟着张庆宇身后跪下。梁远臻目光越过张庆宇,落在他身后人的身上,不觉捏紧了手中的东西。
他手里拿着的,两张平安符,一张被人撕碎又拼好,一张还未写完,另有一张药方。
他夜里每每不能成眠,便从枕下拿出这笔迹一模一样的东西来。甚至不用去想它们之间的联系,仅仅是握在手里,就觉得莫名心安。
其实他宫里的妃嫔,除了李映雪,他谁也没碰过,包括赵玥晨。他宠李映雪,不过是老丞相将她带来时,他好像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不知为何,她若不说话,静静坐着还好,她一开口,就叫他莫名生厌。名利,权位,她要的他都给她,可就是再也不肯去她宫里。
那日,他在御书房,易飞说,雪妃端了银耳羹候在门外。他本不欲见她,蓦然抬头,她端着汤碗站在门口的身影,竟与谁的影子重合。
宫中把戏,他自幼见得多了。那所谓的银耳羹,只一口,他便觉出不对。
不知为何,他恨极了在汤中下药的人。当下,他就想让人将李映雪拖出去。
李映雪跪在地上,不意他会发如此大的火,吓得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地低头抽噎。
见她哭,他心中更烦。屏退了左右,当即把她拎到书案上,撕掉了她的衣服,疯狂得失去理智般。
末了,他止不住心中烦乱,匆匆起身整好衣衫,将李映雪一人丢在御书房的案上,一个人去了后花园。
花园里的桃树还不是盛开的季节,他就在一棵棵枝叶茂密的桃树间踱来踱去。
从下午走到晚上,心神不宁。
不曾想,只那一次,雪妃就怀了孕。
雨喆不是他亲生,他知道。此番是真正要做父亲了,他该高兴的。怎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