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叔,他们回来了!”
苏娴赶忙跑出去,只见公孙崖背着林奕白,跟在他身后的正是云锦。
苏娴一把拉过云锦,看着她略显蜡黄的脸色,“云锦,云锦,你---”
云锦见到苏娴,只摇着头笑笑。
苏娴心里一酸,将云锦抱在怀里,“傻丫头,真是傻丫头。”
云锦伸手指了指公孙崖背上的林奕白,拿出一个瓷瓶,递到苏娴手里。她还在担心,为了让林奕白接受,自己使的迷药是不是太多了,为何都两日了,他还不醒。
苏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让公孙崖将林奕白放到榻上。
云锦用的剂量是有些大了,不过昏睡几天也无甚大碍。
公孙崖也不在对云锦冷言冷语,只说,“云锦公主和林公子还需进一步照料,苏姑娘,若无他事,在下就告辞了。”
公孙崖要走,苏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本该谢他的,可是看着说不出话来的云锦,那个谢字生生卡住,如鲠在喉。
公孙崖好像比她更能懂此刻的心情,“苏姑娘,你什么都不必说。替人医治,也只此一回。往后,世上再无公孙崖替人医治帿疾。”
这牺牲一人来换另一人,即便是患者自愿,也着实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苏娴让人取了银两,公孙崖却说,“诊金,苏姑娘已经付过了。”
苏娴想起来,他来的第一天就问她讨的那枚点翠发簪。那发簪对他意义非凡,苏娴也不强求,让人送他下山。
翌日一早,林奕白还未醒来,云锦却走了。
“望娴姐姐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云锦不想他觉得欠我什么,一切都是云锦自愿的,云锦不后悔。云锦留。”
苏娴收了字条,是云锦的笔迹。
林奕白终于醒来,苏娴候在榻前,见他睁开眼,“小白?”
林奕白昏睡多时,乍一醒来,只觉头有些晕,他摇摇头,看到坐在身边的苏娴,“苏苏。”
苏娴听得他能开口叫她,一如往日的嗓音,喜不自胜,“小白,你能说话了。以后,不用内力,你也能说话了!”
林奕白抚上自己的喉间,“苏苏,这是怎么回事?”
是云锦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又想起云锦临走前留的那张字条,忙又改口道,“是公孙崖。”
林奕白望着苏娴,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苏娴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在他面前,她向来不会说谎。生怕被识破,忙道,“小白,这几日,你切记饮食要清淡。还有,要按时吃几日药。”
林奕白环顾四周,未见整日赖在他跟前的云锦。
“苏苏,云锦呢?”
“哦,云锦啊,她回柏越了。她还说,看到你能在开口说话就放心了。小白,你---”
“什么?”
不,她还是不能说。
“没什么,我去给你煎药。”
说完,苏娴便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自那日之后,有苏娴照料,林奕白喉咙大好,恢复得竟与往日无异。苏娴欣慰之余,愈发担心起云锦来。
柏越如今当政的已经是云朗,她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柏越看看云锦。谁承想,她还未动身,便收到了云锦的书信。
信上说,梁远臻发兵五十万,直逼柏越。
云锦还说,梁远臻与云朗的三年之约已到,此次出兵,大有踏平柏越之势。并且,梁远臻一入境,便准备大肆屠城,此时柏越已经人心惶惶。
不仅如此,进出柏越要道已经完全被封锁,云锦派了死士才将信送出来。
“念明,那送信人呢?”
“苏师叔,那人还未到山腰便断气了,这封信是巡山的弟子看到上面有师叔的名字才带来的。”
苏娴又问,“可有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