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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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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一个春天的早晨,金灿灿的阳光洒在蜿蜒的河面上,海河如似这座城市的一条金色的飘带,静静的向远方伸去。

退休的老刑警钟伟民站在海河东路派出所门前,望着美丽的景色不由住事再现:

四十多年前他成了原意大利租界片区的民警,在这个军政界,豪商富人,文化名人云集的原意租界里,隐藏着多少往事和秘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阵纯正北京口味的话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钟伟民转过身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人,正望着他。

今天,钟伟民故地重游是应北京一家影视中心编剧的邀请,为一部有关民国时期津门大案的电视剧提供素材。

他热情地向这位文雅的编剧打了招呼,他们边聊边向建国道走去。这是一条不太宽阔马路,与闻名的金汤桥相连,马路一边是一片片的破旧平房。

而路对面的另一边,栽种着一排排高大茂盛的法国梧桐树,他们走过这一片树林就是原意大利租界。

那一幢幢意大利式的建筑具有欧洲地中海的风格。在高低落错,各式各样的小洋楼房上,都有一个个尖顶的,圆顶的,方形的顶楼。

各式的楼顶被涂漆成黄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真是五彩缤纷,美丽动人。

钟伟民和那名编剧慢步走到一处耸立欧洲着名雕像,有各种造形石柱的广场花园,这就是马可波罗广场。

广场周围矗立着一些精美的小洋楼,那一处处布满着五彩缤纷花朵的花坛引人注目。他们一眼望去鲜花怒放,树草翠绿,好似完全走进了欧洲地中海边的一个城镇。

这个意大利租界始于十九世初,民国时期的袁士凯,冯国璋,曹禺,梁启超等等名人都居住这里。

卢沟桥七七事变后日本人占领了津城,意大利人被迫撒出后,他们接管了这个租界。

日本投降了。意大利租界由国民党政府收管,国民军政机关,军统,中统特务机关,三教九流抢住于这些洋楼里。

解放后,意租界又回到人民手中,小洋楼院进住了国家机关,国营企事业单位及职员职工,城市居民。

在这历史的长河里,这意租界的小洋楼群里留下多少各色人的身影?

多少生死离别,悲欢离合?

多少令人无解的迷案?没有人说得清。

“您在这里干警务工作这么多年,一定遇到不少离奇的案子吧”编剧兴趣地问着钟伟民。

钟伟民微微一笑:

“可以讲几天几夜,这里差不多的楼房里面发生的一些事件,现在还记的很清楚”

他指着马可波罗花园对面的一座有花岗岩房门柱,高大圆形拱门,两个尖屋顶的两层小洋楼房,对编剧介绍:

“这座小洋楼里就发生了一段历史的迷案,民国时期军阀混战,一位南京富商走私军火和大烟,发了大财买了这一块土地。

他请留学法国的一位建筑设计师,设计建盖了这幢西洋式风格的楼房,这位富商从南京举家搬到小洋楼里居住。

一年以后,这个富商被天津警察局因走私军火和烟土逮捕入狱。经办案人调查,这个商人除了建楼所用的资金外还剩有一批巨款。

在严酷的审讯后商人突然在牢房里猝死,巨款的线索中断了。警察局又派人去他的家里寻找巨款。可是,把小洋楼院翻遍了也没一点线索,审问他的家人也是白搭。

不久这位富商的二姨太太又在楼里上吊身亡,这家人也无法居住了,大太太就拍卖了这幢小洋楼,回了南京老家。

在房产拍卖的几天里,本地许多名门和富豪都知这是凶宅,闲太晦气没人给高价。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津城的一位不信邪的英国商人以高价买下了这座小洋楼院落,在这里开办了一家英格兰工业贸易公司。

从那以后的几十年里,这幢小洋楼的主人也换了许多,除了这幢楼院闲置时也闹了几次“鬼”后。等到有人入住了一切平安,没有在发生人祸和鬼异的事情。

这么大的巨款没了去向几十年没人找查找,也没有案子的任何信息,这真让人感到迷惑?。

当我无意查到了旧警署有关此案的一个协查通报,和自杀案的笔录后,深入追查发现其中的内幕。”

“您怎么找到这个通报的有什么疑点,又重新追查了吗?

中年编剧的问话让钟伟民叙述道:一九六五年底,他从一所河北省高级公安学校毕业,被分配到海河东路派出所当了民警。

这原是意大利租界第二警察署的所在地,日伪警察机关和国民党警察机关都在这里办过公。城市解放后,由解放军军管会,部队调转人员,旧警署部分老警员组成这个派出所。

当时,钟伟民是所里第一个从公安学校毕业的警员,所长很器重他。第一天上岗,所里没有让他去执行查户口走访居民,夜间巡逻等普通工作。

而是让他一边向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民警熟细工作,一边查阅整理,旧警署的案宗和档案。

老民警名叫王利民,只念过几年私塾,前些年上过的公安系统文化补习班,虽然他努力学习也只到小学毕业生的水平。

但他资历老,民国时期他因武术世家出身,二十多岁时就进入了原意租界警察局,成为了数不多的华人警察。

现在他是所里的活档案,活地图,一些年青警员有不太了解的事情都去请教他。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钟伟民和老王的查阅工作开始了,他们顺着楼梯爬上了阁楼,看见室内有几个沾满尘土的樟木箱。

钟伟民用鸡毛掸子掸了掸箱子上的尘土,用所长交给的钥匙打开了一个箱子的铁锁,翻起箱盖。他小心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办公卓上。

突然,这个纸袋下有两张己发黄的信签,同时被带出掉到地上。他连忙弯腰拾起,仔细阅读第一张信页:

因侦破重大案件,我局派几位警员到贵租界但丁路203号搜查,望工部局批准,并请贵界警员协办。天津警察局,民国十八年六月二十日。

第二张是印有意大利工部局警字的笔录页,上面用钢笔字书写的是,但丁路203号发生自杀案的笔录:

民国十八年六月二十二日,但丁路203号的女佣人王玉琴来所报案,家中二姨太太李香玉在家中上吊身亡。华人警员赵学铭,胡明一到此探查。

钟伟民看完这两张信页递给老警员王利民:

“老王,你还记得这两件民国时的案子吗,但丁路是哪个地名”

王利民仔细看了一会解释着:

“按公历换算民国十八年就是一九二九年吧,那时我刚到警局工作。这但丁路是原租界街道的老名称,现在就叫的自由道。

民国年代,我在那路上巡逻维护治安,只知道一个富商的大太太到警局报案,说丈夫失踪了让租界的警察帮助查找。

可过了近半个月那位大太太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租界外被天津警察局抓去了,死在监狱里了”

王利民说到这里神情变得忧郁起来,继续讲述:

“那时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管理租界的洋人也不拿中国人当人,租界出了人命案只要死的是中国人,顶多派个华人警察到那里看看,回来写个记录就算交差。

那时,租界的警署管事的都是意大利人,象出了什么命案死了人至于立不立案,怎么破案那都是意大利人管,我们也没什么权力。

警署还给我们华人警察立了规举,不该问的不能问,互相不许打听自己不管的事违者开除”。

钟伟民听到这里心里也感到一阵愤怒,难怪老王对那时本警署的自杀案件一无所知。

老王又仔细地看了几遍信页:

“我想起来了,处理富商二姨太自杀案的两个警员,其中赵学铭在日伪时期因病死了。

另一个胡明一我也挺熟,到了一九三一年他突然辞了职不干了,他走后就没了音信,当时警署里的人们传说他是地下党,我还不相信”

钟伟民听完疑惑了:

“您以后也没见过他吗?

老王微笑着回荅:

“解放后我见过他一次,是在咱公安系统业务培训班上,老朋友见面后我才知道,他以不叫胡明一了改名李君安,在市局公安政治保卫处工作。

像咱们这样干公安的都知道市局公安政治保卫处,那是反特反间谍的机关。那时我这才相信原租界警察们的传言是真的,他在解放前就是地下党。

钟伟民听后便笑了笑:

“您没跟他再联系吗。

老王摸了摸下巴:

“没有我不敢和他联系,他工作的是政治保卫处,在公安系统里是顶级的保密机关。我和他都不方便来往,按我的年龄推算现在他早已离休了。

钟伟民向老王提了醒:

“把这两件历史案子放在一起来看,都发生在但丁路203号,那2里住的人是什么人呢?。是不是那个富商呢?,自杀的女人就是他的二姨太太?”

老王迟疑了一会兴奋地回答:

“小钟还是你年青反应快,这有可能,但是己过了四十年的案子找证据不好办,赵学铭也死了”

钟伟民提醒:

“那胡明一呢!

老王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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