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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等待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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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交时坚定地答道。

交涌笑了笑,看向西贤。“让我们喝点酒吧。”

“就等您这句话了。”西贤兴冲冲地端来酒,首先为交涌斟满。

“贤,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西贤望向鹊儿,“我逃不掉的,她可是巫。”

交涌笑了,“是啊,当时我立在旁边。只听而吃不到,真是——太折磨人了。”

“是啊,是啊。”众人皆笑,“楚人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真令人羡慕。”“肥美蹄筋,酥烂扑鼻,哎呀呀,这口水,你看,止不住呀。”“这点出息。”“怎么?连你也没吃过?”“当然吃过。就因为吃过,才知道有多美味。”

鹊莞尔一笑,“交涌大人教给我的,可惜我只记住了这一段。”

交涌笑答:“她仿佛天生就会。要我看,她呀,怕是楚巫吧。”

鹊腼腆地低下头:“都是大家的功劳。”鹊有一种由内焕发出来的光辉,像火苗一样似隐似现地照亮了她的外表。

交涌满饮,起了兴致。“儿时啊,只梦想着建功立业,血染疆场。当然在那之前要喝遍美酒,吃够好肉,还有——左拥右抱。”西贤斟满。“都怪我那个兄长啊。当时听人讲,兄长身旁永远都有女伴,乃至魏地最美的女子,我不甘心呀,凭什么呀。我这样勤奋,这样有学识,我的父亲可是魏侯最信任的人呀。他不就是一个贩犬之徒嘛,为何,他能过上为所欲为的好日子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您永远是对的。”鹊插话道。

“不,我犯过错,犯过严重的错。已经无法弥补了。”交涌再次满饮,“我还记得第一次来秦国,由两个秦兵护送,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的表情。这两个烦人的家伙,一路上说个没完。我当时以为能很快回去,一年差不多吧,至多两年。没想到啊——”

“您的经历,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可是,最终呢?我连父亲、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交时道:“那段时间,真的不容易。我记得渺母时常哼唱一首歌,“先前满是人民的城,现在何竟独坐......”

交煦也跟着哼唱了起来。“她夜间痛哭,泪流满腮;在一切所亲爱的中间没有一个安慰她的......你为何永远忘记我们?为何许久离弃我们......你竟全然弃绝我们,向我们大发烈怒。”

“从未听过啊,真可惜。”交涌道,“真想听听母亲的声音啊。”

“真希望辰大父在这里,”交煦道,“真想再看看那满是褶皱的脸。”

“还有朝大父、父亲、母亲、耀父、芷母,还有——涉。那时,一切都很简单。”交时道。

“是啊。”交煦叹了口气。

“你懂什么,你那时只知道抢吃的。”

鹊打断了交时的话。“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你们都是好人。”

“可是好人并不必然过上好日子。”西贤随口一说。

交涌一字一句说道:“在空虚的人生中我观察了许多事。好人行善,反而早死,坏人作恶,倒享长寿。”

“是啊,是啊。”

“这是以斯大人讲过的。”交涌继续道,“所以,我认为人应该享乐;因为在太阳下他所有的乐趣不外吃、喝、享受。这是人在神所赐短暂的生命中劳碌所应得的。”

“这句也是?”交时问道。

“对。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好好活着。”

交煦道:“这两天听够了大辰传说,虽然谎话连篇,但有一句话我觉得有道理,‘我们不能认命,我们可以改变,为了家族,为了自己,我们必须有坚定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

“果然是耀的女儿。”交涌道。

“太阳神会护佑我们的。”交时答。

“神会记住我们的。”交煦答。

“我们所做的一切,或善或恶,连那最隐秘的事,神都要审判。”交涌道。众人沉默。

交煦打着哈欠,挽着鹊离开了。

不多时,西贤也起身了。离开前,问道:“难道是明日?”

交时答:“不会,现在可是安息日啊。”他与涌父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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