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守在城门口的交煦果然见到了交漪,快马呼啸而来。
交煦匆匆赶回洛舍。“我——我见到了漪,在——在城门。”
“去往哪里?”交时急切地问,“没拦下他?”
“没——没,太快了。”交煦气息尚未喘匀。
“你确定是他吗?”交涌问道。
“确定。”
“一人?”
“一人。”
“好,那就好。”交涌松了口气,“时,你去盯住县衙。不过,我猜他会去夙馆或是金府。”
“咱们现在去哪里?”交煦问。
“不,我们等。”
次日一早,如交涌所料,金氏仆人前来相邀。交涌将一副弓箭交给西贤,自己与时跟随来人前往夙馆。隔间外,三名壮汉守在门口。交时忍不住瞥了一眼,没承想,正巧撞上壮汉的犀利眼神。壮汉高出交时一头,双目俯看,视其如孩童。交时不禁缩了下脖子。
进入隔间,金耒独坐。
“公子在我们这里,他过得很好。”金耒开门见山,头也不抬。
“何时能见他?”
“会的,请。”酒已斟满,交涌不饮。
“长老大人,我在想什么,您应该很清楚。若他有冒犯大人之处,还请大人多包涵。”
“公子可是不简单呀。”
“请长老大人示下,在下定当竭力弥补。”交时同样深深低头。
“我们同朝为官多少年了,公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还记得他尤其喜欢我座下的白马,那时,他只有马腿那样高。小家伙的胆子可真是大,不停地拍打,挠痒,惹得白马躁动不安,还是我的仆人救了他一命啊。”
交涌直勾勾盯着金耒,“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金耒没有回答,而是对门口高声道,“来人哪,拿些栎阳的梅子。”一会儿,伙计送了上来。
待伙计出去,交涌继续问:“我们是同族。难道不能齐心协力吗?”
“同族?哦,是啊。齐心呢,原本是有可能的,可是谁让你娶了嬴弦,又封了爵呢。”
“何意?”
“我们努力了几代人,才在秦国立了足,你倒好,一来就得了右庶长的赏识。”
“那又如何?我绝对不会伤害同族。”
“你确定?倘若你们交氏聚到秦国,手中握有谶璞,会把我们金氏放在眼里?”
“那就灭我们交氏一族?”
“言重了。”
“那何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