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涛一听,“嗖”一下就爬了起来,动作快得哪里像个五十多岁的人,比年轻小伙子差不了多少。
“对对对,赶快看现场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走走走,我来带路,柒姑娘,来,跟我走。”
郭涛步履匆匆地领着吕七七前往郭子锐住的荔暮院,这原是他母亲竹荔暮的居所,他回郭家后,愣是不愿住进更为宽敞的主院,而是一意住进这个半荒废的院子,他只是怀念他的母亲而已。
“郭大夫,你先跟我说是具体的情况。”吕一边走,一边细细查看现场。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今天是我夫人的祭祀,一大早我就跟锐儿一起就去给他娘上了坟,回来时,我看他除了情绪有点不太好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异常,我便让他今儿个就在家歇息,不要去店铺巡查了,他也答应了,再后来,就出事了,当时,好几个丫鬟仆人从荔暮院冲出来,说公子疯了,拿把刀在砍人,有一位杂役被砍死了,三个仆人受了伤,原本这事只要我提前封府,也不至于闹到黑甲吾出动,只可恨有个仆人跑出了府,还直接去了秋冀司告了官,黑甲吾便直接过来拿人了,一干丫鬟仆人也都被带走了!就是这荔暮院也被封了,要不是柒姑娘有令牌,我们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今天在路上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路上?也没什么奇怪的情况呀!”
“好好想想!以果锐的性情,他是不可能作出持刀伤人的事情的,除非……,中了毒或者被迷了心智,亦或者被人控制了?想要救果锐出来,一定得找出他发狂的原因!”
吕七七一边说着,一边围着郭子锐用膳的桌子四周瞧。
郭涛见吕七七不慌不忙,惊恐万分的心也镇定了不少,他坐在花坛边,仔细回想着当天的事。
想着想着,他突然拍了下脑袋。
“我想起来一件事,兴许有什么用。”
吕七七抬头看了看他,走了过来。
“说!”
“从府里出去后,一直坐马车到城外,全程都没有下车,也没有见什么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出了西城门没多久,就遇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一直哭哭啼啼的,原本咱也不想理会,毕竟我们是去上坟的,谁知,那女子居然晕倒在我们马车前,无奈,只能下来看看。”
吕七七的眉头皱了皱,她最不喜听到这种类似白莲花情节的事,直觉告诉她,这女子有问题。
“然后呢?”
“锐儿原不想理她,是我觉得一个弱女子晕倒在自己马车前,总也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让人将女子扶了起来,喂了点水喝喝,那女子很快就醒了,说她姓莫名非,是来寻亲的,结果路上遇到劫匪,丫鬟仆人为了保护她都命丧匪徒之手,就她一人逃了出来,她没命地跑了一天一夜,这才跑到了城门口,体力不支晕倒了,然后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让我们别管她,让她自生自灭。”
“那姑娘多大年纪?”
“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吧,长得不错,哭得是梨花带雨的,就算我们不想帮,咱家的丫鬟仆人都一个劲地说她可怜,让我们帮帮她。”
“所以,你们把她带回府了!”吕七七揉了揉脑袋,这郭家父子是蠢货吧!西城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早不晕晚不晕,偏偏你们一到就晕,这不是摆明了冲你俩去的!
“我们要去上坟,带着她也不方便,就让芙蓉先带她回家,安排在西侧院里先歇会,等我们返回后再从长计议。”
“那女子呢?该不会不见了吧!”
“我……,我也不清楚,回来后大家都累了,原想着晚点再去处理小姑娘的事,没成想,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更没时间去理会那女子了,葛管家,快去看看西侧院的女子还在不在?”
“是,老爷。”葛管家得了指令,迅速转身朝西侧院跑去。
“不出所料的话,人肯定是不在了!”吕七七语带嘲讽地说道。
“啊?”郭涛一下子就傻了,这会,他大概也明白,他们父子俩是中了别人的暗手了!他气得扇了自己一巴掌。
果不其然,葛管家很快就过来回复说,人不见了。
郭涛一下子瘫坐在地,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二巴掌。
“都怪我,要不是我眼力见不够,也不至于中了别人的圈套,害了锐儿!”
“哼,也许此人要对付的是我!”
吕七七弯下腰,只见桌脚下方有一些散落的红色粉末。
她拿出纸刀,将那粉末从地上挂起,放在桌上仔细端详。
“主子,这该不会是什么毒粉吧?”
“小五,你能分辨出这是什么吗?”吕七七暗中询问幻影五号。
“主人,这红色粉末的成分跟番禹大陆遇到的那个阴天蛾的躯壳是一样的!”
幻影五号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将吕七七震懵了。
阴天蛾的躯壳不是被她自己给带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葛婉仪并没有完成此间轮回回到阴阳道?还是说,出了其他的变故?这也不可能吧,葛婉仪如果没有完成轮回,怎会变成阴天蛾,还帮魉予进入了轮回?还还打败了赤鹄收回她落在番禹大陆的躯壳?
吕七七一脸的生无可恋,这好不容易才改变了夏良予的命运,接着又遇到什么阙鹤,不声不响给神凰下了个破血咒,害得生龙活虎的夏良予火急火燎地不见了,她穷尽办法五年也无法寻找到一丝线索,这又来了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世界的的蛾子粉末?
吕七七昂头长叹一声,吓得另外两人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