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草通体透明,仿若水晶一般,顶端开着的白色小花垂下了脑袋,花心处有一个突起,仿若一个个银铃般,隐隐还能听到一丝微弱的铃铛响声。
古璇有些惊叹,她头一次见到如此美轮美奂的花。
酒歌看出她的惊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神色却带了一丝恍惚,“漂亮吧!当初的魔宫到处都是,是他为我栽种的。这只是一株,也算不上什么美,若你能见到满园子的回心草,那才是真正的不枉此生。只可惜……”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场大火毁了所有,再也见不到了,连同他的人。”
她突然掩面抽泣了起来,“当初我真不该离开他,若我对他能多一份信任,也不至于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古璇有些怔忡,她以往见到的酒歌,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的笑,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曾打击到她脸上的笑。可此时……她却在哭?!
心里某个地方莫名被触动,使她不自觉便伸出了手。
酒歌顺势靠了过去,在她怀里放开嗓子,哭了个痛快。
莲心望着酒歌手中那株草,神色依旧淡漠,再次向墨谭问道:“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吗?”
墨谭微微叹了一口气,“恕我不能!”
莲心低下了头,半晌后,擘着莲花盏,慢慢向着门外走去。
古璇看着她的背影,虽依旧挺拔,但那抹孤寂落寞还是隐藏不住,她转头问墨谭,“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已经说了,人类能活到四百岁已是极限。小界子对于莲心来说,不止是一个师父那么简单。更多时候,她是将他当做一个父亲。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父亲离世更让人心痛。小界子意识到这一点,才会留下一封让莲心不要去找他的书信,不辞而别。”
古璇默然,不再开口。
有了回心草,再有墨谭为其施法,很快申屠莽便恢复了正常。
古璇一直守在外头,等墨谭出来后,立即迎了上去。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得墨谭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他让你进去。”
这话,听不出半点喜怒,他的表情,也看不出半点喜怒。
古璇皱了皱鼻子,她才不信墨谭一点想法也没有。
当下决定捉弄捉弄他,于是便淡淡“喔”了一声,只是经过他身边时,却状似不经意地叹了一口气,“想来,蔚蓝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打击。”
果然,还没走出一步,手腕便被抓住,“我跟你一起进去。”
古璇奸诈地眯了眼,“既是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人家给我报信呢?”
墨谭冷哼一声,实诚道:“我一代魔门门主,怎么能如此小气,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个心愿,我可做不出来。”
“哦?”古璇拉长了音调,“若是他最后一个心愿是得到你的女人,你也不拒绝?”
“你自己都说了,是‘我的女人’”,他一字一顿地咬重最后四个字,看向古璇的眸仁带了点点危险星芒,“我的女人自是不可能让出去。”
古璇没有捉弄墨谭时的高兴,却感觉后劲有一股冷风灌进来,让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用一只手将衣领拉紧一些,脚下步伐加快,却没堤防另一只手被墨谭紧紧抓着。
她脚步一急,差点摔倒。只是没有摔跤,反而天旋地转之后,落尽一个熟悉的怀抱。
墨谭嘴角一勾,故意不胜力似地仰面摔倒下去。
而古璇就趴在了他身上。
她脸一红,想要挣扎着起来。
他却按住她肩膀,让她欲起不能。而后便是他流氓的话语不留余地地钻进她耳朵,他说:“夫人,等不及到晚上了?”
古璇白了他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唇便被他给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