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月余,胤晟说六月会开的荷花,并没有开,只擎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那里探头探脑。
我斜卧在摇椅上,一手支额,一手执着钓竿。湖畔柳叶飘摇得轻盈,而墙角的老槐树横伸着枝丫,抖落一身乳白碎花,兀自绿得深沉。
阿荷办事回来,走到我身边,俯身低耳道:“王妃,安王府那边来信了。”
“哦?”我挑眉一笑,“终于有消息了。”
我伸手接过,展信来读。
阿荷说,江舒颜自从知道素青是从我这赶出去的侍女后,就时常将素青带在身边,想打探出我的什么把柄来。后来安王去看江舒颜时瞧见了素青,之后九对素青有些不同。江舒颜发现后本想将素青赶出府,却又怕人没赶出去反倒赶到安王身边,只好将素青留在身边时时盯着
阿荷停了停,有些犹豫道道:“他们都说,素青的模样与王妃您有些相似。”、
我愣了下,笑道:“她倒是个聪明人。”
“怎么说?”
“无论我因为何种原因将她赶出府,江舒颜多少都会怀疑。可她偏偏长得和我相似,江舒颜自诩了解我,定然觉得我是因为那张脸赶她出府的。以江舒颜的性子,我们想让她相信的,她一定会怀疑,可一旦是她自己认准了的事儿,想让她改都难。”
我收了信,让阿荷嘱咐素青小心些。
我望着墙角的老槐树,托着腮沉思,道:“以前倒没怎么注意,现在突然觉得这树有点碍眼?”
“是吗?可我觉得夏天在树底下乘凉挺好的。”
我摇摇头,指着那树给阿荷看:“你瞧,这树挨着墙,树枝伸在墙外头,若是有贼人攀着树翻进院子,藏在上面谁能发现?太危险了。”
阿荷若有所思,道:“王妃说的是,那您的意思是——”
“砍了吧。”
一阵风吹来,老槐树吓得抖了抖,摇落一地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