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欣荣居。
太后来看我时,浩浩荡荡带了一院子的人,拉着我的手抹了半天的老泪,然后又浩浩荡荡地离开,留下一院子的补品。就连我门前那除了水草就再没有什么活物的湖里,都多了几尾锦鲤。
阿荷见我受了伤,非要天天煲汤给我喝,害得我照镜子的时候脸都圆了不少。
过了几日,伤势痊愈,进宫谢恩时,才知,自阳山春猎回来后皇帝震怒,削了明祁长平侯的爵位,由三司会审,彻查常青贪墨案。
案子由胤晟主审。而父亲为了避嫌,没有参与会审,由刑部左右侍郎代理。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皇后也因被父兄牵连,禁足朝云殿。
幻羽这几日难免有些幸灾乐祸,常找我来说说闲话,讲些宫里的趣事,我也都一笑付之。
这一日,幻羽悄悄拉着我躲在点玉轩的梨花树下,塞给我一封信,道:“我之前和一位在先皇后身边伺候过的老宫女谈了几句,总觉得的哪里不对,这里说话不方便,我都记下来了,姐姐帮我看看?”
我正要展开来读,她却按住我的手,道:“姐姐回去再细看。”
我心中存疑,便先收了信。
回到住处,我再来看那证词时,突然明白过来,幻羽为何如此。
当年舒妃娘娘孕中之时,思乡情切,常邀母亲进宫叙话,母亲进宫时也会顺带做些怀州的特色小吃送过去。而舒妃娘娘生产前一日,正是母亲最后一次入宫。当夜舒妃娘娘临盆,皇子诞下时呈中毒之状,两个时辰后就已断气。
太医查过舒妃娘娘孕期所有吃食,皆无异样,除了母亲亲手做的那些小吃。
母亲绝不会做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