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董大毛愣和丁兴虎又去把赵志鹏拉住。
“你这小子,歇歇气,别打了!”
“喂喂喂!拉倒吧,别打啦!”
云桂芬气急了,一扬手,大骂一句,“缺德!”
“妈呀!”丁兴虎叫了一声。
“作损!”云桂芬又一扬手,董大毛愣也叫了一声。
这两个人都放开赵志鹏,低着头,两只手放在眼前,像无头苍蝇,转来转去。
“水!”
“拿水来!”
董旭忙拎起水桶,到了董大毛愣跟前。
“爹,水来了!”
董大毛愣和丁兴虎都把摸索到水桶里,撩水洗眼睛。
可是,水桶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撩不上来多少。
原来,生产队一天的劳动,从早到晚,分上午和下午。
中午休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社员们吃午饭,吃过午饭,还能在炕上眯了一会儿,缓缓劲。
上午和下午劳动,中间分别要歇两小气,每一小气十到十五分钟。
歇气的地方,垄长的,就在地中间歇息,垄短的,就赶到地头歇息。
这时,早有半拉子抬来一桶井水,供社员们解渴。
这时,水桶里的水已所剩无几,要洗眼睛,根本就不够用了。
这白菜地的土,带着细沙。
沙子迷在眼睛里,像一个个锋利的刀片,疼痛难忍。
不及时用水清洗,容易把眼睛弄失明。
董旭说:“爹,快上河边!”
于是,董大毛愣和丁兴虎,就扒着眼睛,猫着腰,在董旭的引领下,往柳叶河边跑。
其实,云桂芬本想直接动手打董大毛愣和丁兴虎。
但她知道打不过他们,动手反倒会吃亏。
这两个人,可不像周友那种熊蛋包,空壳子。
在生产队当打头的,可不是那么好干的。
必须是有两下子和一定的威信。
要样样农活都拿得起,放得下,是个全面手,还要有充足的体力。
不然,带领一百多劳动力进行生产劳动,却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谁能服从呢,还不耽误了生产季节,误了农时。
丁兴虎体能就不用说了,他在部队锻炼过。
于是,云桂芬灵机一动,就抓了两把土面,在这两个人拉偏仗的时候,扬到他们脸上。
这种方法非常见效,当即就扭转了局面。
看着那两个拉偏仗的跑去河边,云桂芬笑道:
“这回你们三个打吧,两打一不公平,怎么也比四打一强!”
没有人拉偏仗了,赵志鹏就像脱网的鱼,能自由施展拳脚了。
没有人拉偏仗了,杜天杜地哥俩,在气势上就输了。
如果没有人拉偏仗,他们早就被赵志鹏打老实了。
开始的失败,对他们影响很大,让他们胆怯。
因此,一动手,两个人开始缩手缩脚,不敢放开进攻。
在体力和灵活性上,赵志鹏占据优势。
他心中燃烧着怒火,斗志旺盛。
并且,他采取声东击西,灵活机动的战术,各个击破。
很快,杜天杜地就招架不住了。
他们怕被打趴下,当众出丑。
杜天喊了一声,“快跑!”
于是,哥俩撒丫子就跑。
赵志鹏也不去追他们。
这一阵,他的体力也消耗殆尽,蹲在地上休息。
……
董大毛愣和丁兴虎洗完眼睛,返回白菜地。
他们眼睛都是通红,像得了红眼病。
他们两个要找云桂芬算账。
可是,看到战斗已经停止,杜天杜地不见了。
他们两个很奇怪。
董大毛愣问道:
“大学士,那两小子呢?”
赵志鹏忽悠他们,“找你们去了。”
董大毛愣信以为真,“找我们干啥?”
赵志鹏笑道:
“找你们拉仗啊,还能干什么呢!”
董大毛愣咧咧嘴,“打仗吗,能看着不管吗。拉拉仗是应该的。两个国家战争,也要有说和人的!”
赵志鹏打赢了,怎么高兴就怎么说:
“打头的,你和丁连长拉架很有水平,应该去联合国安理会!”
董大毛愣还很认真,“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这水平,在家门口使使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