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格外的漫长,又格外的短暂!
莫初白还没看够谌炎央的脸,外面已有一丝亮光透进屋内,天亮了。她想也不想,拿手遮住谌炎央的眼睛,看着他本来将醒的身体再次放松重新进入深眠,不由开心地无声一笑。
莫初白笑完后就感觉有两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抬头,果然,谢东峰靠坐在墙角的椅子上,此时已经醒过来,正瞪大眼睛无语地看着莫初白,而白行风也从床上坐起来了,正心疼地看着珍藏已久的皮毛堆叠在地上,胡子都气得一抽一抽地动。
“嘘!”莫初白将手指竖在唇前,示意两人不要闹出动静。她本就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星眸微动,谢东峰和白行风得了信号,便也只能眼神交汇,无声交流。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莫初白拿开挡在谌炎央眼睛上的手,整个屋子一下子像是活过来了,白行风扯开窗边罩着的黑布,金色的阳光瞬时撒了满屋,谢东峰则飞箭似地开门出去。
“我出去洗脸,你们也快起来。”白行风下床后伸个懒腰,健步走出屋子。
谌炎央懒懒地枕着莫初白的腿,用目光描绘着莫初白的脸,深情缱绻地说,“这一刻若能天荒地老,该有多好。”
“我们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很多。”莫初白娇嗔地拍了他的肩,“快起来啊,我腿都麻了。”
“真的?”谌炎央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忐忑地看着莫初白半晚上没挪动过的腿,懊恼地说,“都是我不好,我该拿衣裳做枕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莫初白瞧着他惊惶地要伸手来给自己按腿,脸上一红,“扶我起来,我动几下应该就能好。”又微垂着头,羞涩地低声说,“是我自己乐意的。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
谌炎央一颗心霎时如被奇异的力量击中,幸福笼罩着全身,那样的满足感,几乎是他这一生都没有过的。
谌炎央平时也算得上才思敏捷,可这会儿,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中莫名就有了泪意,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他沉默地站在原地,呆了好几息,猛地将莫初白整个人都抱进怀里。
莫初白是个大胆却又含蓄的姑娘,甚少说什么甜言蜜语。谌炎央今晨得了一句,欢喜地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永远都不松手。
可惜天不遂人愿,茅屋的门啪嗒一声响,外面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鹰叫声,一道疾风吹进屋内,险些掀飞了白行风的被子。
莫初白和谌炎央相视一笑,都觉得彼此更靠近了些,携手出了茅屋,将门仔细关好,转过身,都不由呆住。
茅屋前的空地上,居然停着两只巨鹰,它们的腿足有人高,肥硕巨大的身体洒下一大片的阴影,谌炎央和莫初白需得抬起头,才能勉强看清它的全貌。
“这鹰也太大了吧。”莫初白喃喃道,眼里满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