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山的确挨着隐庄。”谢东峰严肃地说,“可是柱山一面临海一面临着死亡深渊,我们从这一面上山。”谢东峰在草草画出来的地图上点了一下,“根本不可能从另一面直接下去进隐庄啊。柱山临着隐庄的那一面是陡峭笔直的石壁,飞鸟难越。”
“路线便是这样的。”莫初白很乐观地说,“爹爹不会害我。咱们先到了那里再说!”
谢东峰还想再说,谌炎央却已经笑眯眯地点头答应下来。
在第二日下午,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三个人爬上柱山山顶。柱山十分险峻,若是从前养在闺中的莫初白,是绝无可能爬上去的。不过现在有了内力,莫初白浑身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加上在山中行走越久经验越丰富,柱山之行没有触发任何陷阱。
站在柱山山顶,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往西看,遥远的天际一轮落日将天和海染成绚烂的红色,壮观磅礴。往东看,颇有一种将群山都踩在脚下的感觉。往北看,雾气弥漫,虽说什么都看不清,可谢东峰踢了脚边的一块石头下去,一直都没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果然是深不可测的死亡深渊。往南看,却见一个山谷坐落在柱山脚下,屋宇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好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那,就是隐庄?”莫初白喜极而泣,跋涉几千里,她终于来到莫望建立的隐庄,不出世也名动天下的隐庄。
“是。”谢东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热泪盈眶地说,“我居然回来了。”
谌炎央比他二人都淡定些,眼里却也流露出对大自然神奇造物的惊叹。
三人先是绕着柱山山顶的边缘转了一圈,瞧着南面果然是壁立千仞无依倚,绝无可能就这么直接从山顶下到隐庄去。北面下面是死亡深渊,也是绝不能走的。如此看来,不走回头路,便只有继续往西,下到海边去,看看岸边可有路直接通向隐庄。
三人不想在狂风呼啸的柱山山顶过夜,便一起奔向西面,准备下山,可才走了几步,就不得不放弃这条路线。西面的山树木都是浓郁的苍翠色,远远瞧着和其他的山没有什么两样,走近后才发现那树干上挂着蓝幽幽的汁水,林中有不少野兽的枯骨,地上是粘稠的黑色稀土,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谌炎央眼力最好,两只手拎着莫初白和谢东峰连连后退,退回了山顶边上,这才伸手抹了一把脸,脸上全是心有余悸。
莫初白第一次见到谌炎央露出这样的神情,“怎么了?”
“土里藏着很多毒物。”
谌炎央想着三人若是不留神直接进了林子,这会儿便也成了三具枯骨,心里生寒,站在山顶边都觉得不安全,又拉着莫初白往后再退一段,这才稍稍心安,观察起西面山林来。
却见刚刚三人的动静惊动山中的毒物,此时密密麻麻的毒物从山林里冲出来,却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给挡在山顶下方,只能徒劳地在原地打着转。
莫初白这会儿顺着谌炎央的目光也看清了那些毒物的真面目,有些是蛇,有些是毒蝎子,有些是毒蜈蚣,还有更多的奇形怪状的毒物,莫初白压根就不认得。他们伸着长长的猩红的舌头,吞吐出黑色的粘液,山顶边上有下垂的树藤,沾了一点那粘液,在莫初白三人的目光下,很快枯萎最后化为粉末扑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