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女嫁二夫的道理?”洛枝枝将谌炎央扶在胳膊上的手撇开,冷淡地说,“我们不在身边,初初不懂事……自古婚约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家初初啊,早好几年就已经定了夫家,高攀不起谌公子,还请谌公子另择佳偶。”
谌炎央备受打击,他虽落魄过,身份放眼五国却是一等一的尊贵,全然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丈母娘给拒绝。若按照他的傲气,合该一甩袖子说声不识抬举就此离开。可身旁那个时而刚强时而柔弱,将他整个心都占满的姑娘,让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手。他厚着脸皮假做没有听见洛枝枝的话,不作出任何回应,心里盘算着后面该做些什么来讨未来丈母娘的欢心,好让她放心将莫初白交给自己。
“娘,你在说什么话?”莫初白的泪珠又浮上眼里,“周子贤是个混蛋,他拿了咱们家的藏宝图就想杀我,若不是我跳下马车,滚入滔滔河水中,我早就没命了。”她摇着洛枝枝的手臂,“娘啊,我和他已经写下断婚书,再无干系啦。”
“初初,你别激动,先坐下听我慢慢说。”洛枝枝不忍莫初白伤心,双手抚上她的眼睛,将莫初白拉到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客气地对谌炎央说,“你也坐吧。”
莫初白旁边并无椅子,谌炎央长手一拉,拎了把椅子过来,紧紧挨着莫初白坐了。他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即将听到的话将会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威胁。
“蔓蔓,城主大选初初参加了,对吗?”
洛蔓蔓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闻言忙道,“是。”
洛枝枝于是看向自家女儿,爱怜地抚摸了下莫初白的额头,她这一抚之下,莫初白的额心竟露出红豆大小的殷红小痣来。旁人只是惊诧莫初白这突然长出的小痣,洛蔓蔓却神情大变,死死盯着莫初白额间。
莫初白不明所以,洛枝枝便让丫鬟拿了个巴掌大的铜镜来让她自个儿看。
“这是洛水神珠。”洛枝枝朝着洛蔓蔓肯定地点头,满脸笑容,“洛水神花三十到五十年一开花,叶子凝露成洛神珠,五百年洛水神花才结果,便是洛水神珠了。”
莫初白看着额间那一点鲜艳的红,回想起在地宫时那一点红光没入额心就不见了,这几天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如今听洛枝枝所言,难道那日那红光便是洛水神珠?
“静云……哦,不,初初才该是下任城主啊。”洛蔓蔓面白如纸,见鬼似地盯着莫初白的额心连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
“不。”洛枝枝看了眼女儿,确定莫初白没有当城主的意思,便坚定地说,“从前是我年幼无知,吃了你的洛水神花。如今初初又无意得了洛水神珠,更是对你不起。洛水神花服食之人才是洛水城主,你的小女儿当之无愧。”
“不。”洛蔓蔓总算收回目光,激动地说,“洛水神花服食之人为洛水城主,那是因为机缘不到,没机会服食洛水神珠啊。枝枝,你早知道洛水神花要成熟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