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白好说歹说才劝住了王夫人,说晚上云庄已经备好了宴席,她和白牙好久不见,白牙就不住王庄了,云庄住处也是现成的。王夫人却说已经通知了王洛奇,便是白牙不住在王庄,这宴席的花费也该她出,晚上他们夫妻还要厚颜到云庄蹭顿饭吃。莫初白自然表示欢迎,也收下大何嬷嬷地递过来的银票,出了庄子就塞给白牙。
“她的病可还好治?”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白牙摇头晃脑地卖关子。
“白牙哥哥……”莫初白可以用娇娇的声音喊他,“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能治,我保证给你治好。”白牙浑身一个激灵,想到如今要住在莫初白的地盘上,吃她的用她的,可不敢胡乱招惹,不然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呢。
“那,接下来,白牙哥哥该告诉我,麟儿初生,你如何舍得跑来这里?”
“我苦啊……”白牙快步跑进云庄内,待看门人紧闭大门,这才扑到莫初白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莫初白一条袖子全是他的眼泪鼻涕。
庄内的下人们无不侧目,想看看这是哪里来的男人竟敢对莫初白行如此亲热之事。
莫初白表面上像是不管事,诸多事情都是由大红和三笠出面管着,普通的下人轻易近不得她的身,只能远远看着她来来去去。有个长得俊俏的小厮,想着一个姑娘家独处在这荒僻的庄子里,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结果还没靠近莫初白,就被三笠的人给逮住,听说是阉了送宫里头侍候去了。这事儿,莫初白是不知道的,三笠没拿这些小事烦扰她,可下人们个个都清楚得很,那以后的小厮们远远看到莫初白,都恨不得捂着胯下离得越远越好,免得被凶残的三笠姑娘给误会了。
白牙就更不知道三笠在庄子里的规矩了,他和莫初白从小玩闹惯了,更亲近的举止都有过,混不觉得如此这般有什么不妥,就一路招摇着跟进了莫初白的院子。
三笠早听到风声在院子里等着,见了这状况,又想到燕飞还没走呢,顿时觉得自个儿脖子上面的人头长得很不安稳。谌炎央走之前可是发过话的,要三笠严防死守着对莫初白图谋不轨的男人们。
“大小姐,哎呀,你的衣裳怎么脏了,快随我进去换一身。”
三笠蛮劲大,一下子将白牙挤开,然后推着莫初白进了寝房。白牙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不好跟进去,只好委委屈屈地坐在外面的屋子里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还大声催促里头的莫初白,“小白妹妹,我饿了,你快些出来陪我吃饭。”
“就这样吧。”莫初白换了身浅碧色的衣裙,瞧着三笠跃跃欲试要替自己梳头,忙摆手道,“他也不是外人,不用那么讲究。”
三笠听了这话心肝都颤了一下,她知道贴身侍候不是自己的差事,她笨手笨脚也侍候不好,可她更不能就这么放任莫初白和那个什么神医举止亲密,有负自家主子的重托。三笠委屈地拿着梳子,似乎莫初白再说一声不,她就会哭出来。
莫初白摸了摸脑袋,她还年轻,不想当秃子,可三笠难得露出这么委屈柔弱的神情来。
“叫个人进来替我梳发。”莫初白坚定地说,梳发可以,三笠来梳,绝对不行。
三笠立时就笑起来,她也怕伤着莫初白,忙叫了外面的丫鬟进来替莫初白重新挽了发髻,洁面上妆。这么一来,时间就又过去好一会。三笠再找不到磨蹭的理由,只能咬咬牙在莫初白耳边低声说,“大小姐和旁的男子亲密,主子会不开心的。”
莫初白这才知道三笠先前反常的举止是为何而来,忍不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