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执意如此,我便只有直说了。”谢东峰本来刚坐下,这会便又站起来,褪去和气生财的笑容,满脸严肃,“芙蓉,当年出庄时,每人都有选择的机会。一种是为莫家打理产业;一种是领了安家银子独自生活。我们五个,都是有雄心壮志的人,想要靠自己的本事,成为比庄主还厉害的人。庄主奖赏我们的志向,特意给我们每个人多拿了五十两安家银子。这话可真?”
“真。”叶芙蓉点头。
“可你却犯了规。”谢东峰痛心地看着叶芙蓉,“你年少骄狂,以为集天下高手之大成,出来就能纵横天下,在第一站风云渡口就惹了是非,当地的风云帮倾全帮之力追杀我们,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逃脱?还不是长辈们得了庄主之令暗中替我们摆平了此事。你显露了不该显露的武功,险些给隐庄招惹大祸你知道吗?你还觉得风云帮不过如此,被你一人就搅得天翻地覆。”
叶芙蓉怔了一怔,莫初白在上首的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没有听见谢东峰的话。
“此事过后你不知收敛,想要行走江湖成为一代名侠,处处惹是生非,本来出了隐庄后我们五人就该分开行事,因为你,我和白晓丽云墨谢猴子不放心,一直跟着你走。”谢东峰目中露出痛楚之色,“当你又一次使出绝不能在外面显露的武功,我就知道再不能纵着你了。隐庄内人人身怀绝技,可这每一门绝技在外面被人认出来,都会招来杀身之祸。你这样下去,不止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我们,更可能殃及隐庄。”
“谢猴子喜欢你,私下一直给你求情,说你就是刚出来新鲜,过几天就好了。”谢东峰冷笑一声,“如果不折了你的翅膀,你就得在天空被撕成碎片,我倒情愿你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方天地里仰望苍穹。所以,我说带大家去庆祝,然后在你们的酒杯里下了散功散。你恨我,无非就是恨这个。”
“你胡说,你胡说……”叶芙蓉突然冲向谢东峰,手抓向他的脸,白胖的脸上瞬时多了几道血红的印子,叶芙蓉还不解气,恶狠狠地一口咬在谢东峰的下巴上,差点就将下巴给咬下一块肉来,莫初白瞧着不对,让奇三去拉,这才将叶芙蓉拉开,叶芙蓉气得花枝乱颤,犹自拳打脚踢。
“我不恨你废我武功,我恨只恨……你为何要拿光我们的安家银子,让我沦落到花楼中。”叶芙蓉捧着脸哭得伤心无比,“我好好一个姑娘家,这一生,都毁在那里头了。”
“芙蓉。”谢东峰刚刚一直任由叶芙蓉咬打,等叶芙蓉被拉开,他也一直安静地看着她,等她消停些,这才往前几步,“谢猴子一直暗中跟着你呢,不会让你真出事的。他根本没有服散功散,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就算你没了武功,他也能保你安全。”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这些年你有我的消息,有云墨白晓丽的消息,却完全没有谢猴子的消息吗?”叶芙蓉咬牙切齿地问谢东峰,然后拿起花厅的东西就朝着谢东峰胡乱地一阵砸。
“你自以为居长,就能管束着我们。”叶芙蓉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落,“谁给你的权利?咱们从隐庄出来,不就是为了能再世为人吗?你偏偏要将我们打到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