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如何能不怪。”谌炎央目光转冷,“我不懂,你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思?”
“炎央,这一路,我从没瞒过你,我是莫望的女儿。”莫初白抽了抽鼻子,神情突然宁静沉着,“我们安然家中坐,祸事却从天上来。我离开南国,已是一种逃避,如何能真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你去那万里之外的离国呢。”她的指头竖在他唇边,温热的触感慰藉了她的情绪,她笑了笑,“是,吴三棉是死了,可谁都知道,他只是旁人手中的一把刀。”
“初初,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我来做。”谌炎央怜惜地抱紧了她,想起初见时从河里将她捞起来,她陷入昏迷,皎洁如玉的脸上犹布着倔强不屈。那一刻,他心弦动了,还没醒过神,他已经将她救回了破庙,替她逼出体内的河水。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何水都吐出来了她还不醒,后来他知道,那一晚周子贤递给她一杯毒茶。
“炎央,我们之间不言谢。”莫初白仰头,唇在谌炎央的下巴上轻触即离,“我也不会和你分什么彼此。”她笑得如春日桃花一般烂漫,脸颊像抹了厚厚的胭脂,泛着艳丽的羞意,“可我莫家的事情,一时半会了结不完,你若是一直陪在我身边,耽搁了你的大事,让我们逐渐离心,我心中如何能安然呢?真的,我前所未有的想要快些处理好我这边的事情,我们才能再也不分开。”
“我会留下我的人。”谌炎央还是不开心,却也无奈,他的确有件大事要去办,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莫初白安稳。这几日他已经想通,莫初白的心意很明显,他因为懂了,更加珍惜这份心意。
“不用。”莫初白摇了摇头,第一次主动和谌炎央说起五国的局势,“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乱已经无可避免,我身为莫家的继承人,总不能真看着手底下的人拼死拼活,而我苟活富贵。炎央,我想好了,我会找到隐庄,也会聚集分散各地如芙蓉姐姐一般的游子,带她们回家。”
“你想清楚了?”
“恩。”莫初白点了点头,坚定地说,“爷爷说莫家的仇自有人出手,可为人子女,如何能真的将血仇付于他人之手?爹爹在九泉之下也会笑话我的。”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谌炎央既然要去那血与火之地,她也需要属于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陪伴他,而不是拖累他。
“你如何会在太后面前暴露身份?”
“这个……”谌炎央摸着鼻子,有些尴尬,“我幼时来过平国,平威后记忆超群,居然还记得我。那日你离开,我拖了些时间,估计你已经安全了,正准备离开,却被太后的亲信给拦住……”
“那你和她,达成什么交易?”
“平国盛产粮食布匹,却缺少铁矿,在兵器上不足。”谌炎央提及此,不由冷哼一声,“周子贤便是拿了一处铁矿和平威后交易,让她尽心尽力来留住我们。这位平威后实在是个聪明人,若论天下哪里的铁最好,当然还是我们离国。既然认出了我,她心中的天平所有倾斜,再正常不过。”
“你防着她些,平国历代掌权人当中,也就平威后最野心勃勃,粮草兵器丰裕,她这是要一争天下了。”莫初白忍不住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