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样进来,会不会有危险?”莫初白急忙问。
“放心,前些日子你在正殿那边,我不方便进来找你。这区区偏殿,还拦不住我。”
莫初白闻言松了口气。这正明宫是皇帝居所,屋舍共有九十九间,此处虽说是偏殿,可不知是渔离故意的还是,离正殿很有一段距离,外面侍卫巡逻如故,到底不比小皇帝寝宫里外都是人。
“从明晚开始,我依旧打水来给你用。”
“太危险。”有前车之鉴,莫初白可不敢再让谌炎央打水,她颤着手摸向谌炎央的脸,“你那晚没有回来,可吓坏我了。这种经历,我并不想再有第二次。”
“瞧你,何时变得这么胆小,那天只是个意外。”
“这里可不是西边。”
“你的病,拖不得。”
“我不能拿你的命来换我的命。谌炎央,我很认真很认真地和你说,不准去打水,你打来我也是不会用的。”
“初初。”谌炎央第一次见到莫初白这样坚决地对自己,瞧着她的小脸激动的通红,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那天并不是遇到危险,而是我的行踪暴露给从前的手下,不得不去与他们相见。”
“那天没有危险,不代表现在也没有危险。你自己都说了,这是正明宫,明面上和暗地里的侍卫加起来快近千……炎央,替我想一想,好吗?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我生陪你,死也陪你。”
“哎,真拿你没办法,容我想一想其他法子。”谌炎央有些头疼,莫初白倔强起来,真是难以招架,那药丸只能压制寒毒并不能根治,终非长久之计,不泡灵泉,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莫初白一天天流逝生机。他眸光转黯,瞬间已经有了决定。
莫初白在正明宫这几日都没挨过床,如今坐在软软的床铺上,身边又是最亲近信任的人,说了会话,脑袋便一点一点的。
“炎央……我……”莫初白迷迷糊糊的,眼睛里的光彩渐渐沉睡,最后脑袋一点,搁在谌炎央的肩膀上,整个人没了动静。
谌炎央将她接住,看她睡着的样子单纯无害像只任人欺负的小绵羊,忍不住摸了摸她秀挺的鼻子。莫初白察觉到他的手,便将头缓缓蹭过来,将脸贴近他的掌心里,睡梦中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谌炎央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他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任由莫初白贴着温润如玉的脸蛋,将她平放在床上,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望着床上如花睡颜,谌炎央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挨着莫初白脸蛋的那只手陡然间灼烧起来,滚烫的感觉烧的心都狂跳如雷。他像是被烫着一般,将手猛地收了回来,便见莫初白的眼睛陡然睁开,明亮如雪,看向他。
“我……我……”谌炎央平时嘻嘻哈哈,这会儿却呐呐不知说什么是好,还没等他想出一句妥帖的话,便见莫初白失落地将脸在玉枕上蹭了蹭,重新闭上了眼睛,呵气如兰,睡颜动人。
原来她没醒。
第二天一早莫初白醒过来的时候,便见枕边除了昨儿自己的玉钗外,还有一枚四四方方刻着八只龙爪的玉质印章,印章不过核桃大小,许是常被人把玩,入手温润冰凉。
听到屋内的动静,宫女渔兰和渔雨叩了三下门,得了莫初白的允许,这才端了水进来侍候。
“辛苦两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