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主,沙守禹是被元擎杀死的,请孙少主给沙守禹做主啊。”
突然,李文豪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朗声道。
闻言,看台上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似是从没有想到进入灵窟之人竟是开始了互相残杀。
“李文豪,你莫要污蔑,沙守禹炼体九层的实力,我元擎一个炼体八层之人如何杀他,莫非,你是觉得这次排名名不副实不成?”
元擎上前一步,脸露不善之色,紧紧的盯着林文豪,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李文豪,你可有证据?”孙寅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李文豪见元擎眼里闪过怒色,再看到孙寅紧紧的盯着他,心头不由的有些发憷,喏喏道:
“这是我亲眼所见,当时的沙守禹被筑基期的灵晶兽攻击之下受了重伤,侥幸逃脱之下,被元擎这卑鄙小人暗中偷袭,这才死在了灵窟里,否则,以元擎炼体八层的实力,如何能攫取中品灵石五百多颗,这些灵石大半都是沙守禹的,我所说的这些,林文可以作为人证。”
“我以性命作保,李文豪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见李文豪望过来,林文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孙寅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望着元擎,寒声道:“你可有话说?”
此时的看台上早已经喧哗一片,本以为输定了的众人皆是眼露不善的望着元擎,似是一旦证据落实,便要群起而攻之,让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瞧瞧仙人的手段。
楚长久神色一变,这次灵窟之行为何会如此一波三折,以他对元擎的了解,对方断断不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从他对自己的阿妹表露出来的愧疚便能窥之一二,绝不是偷奸耍滑之辈。
元擎听着两人似是早已约定好的言语,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杀意,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元擎行的端正,你二人如此枉费心机,可却不知,我元擎也有留手。”
旋即元擎转过头,朝着灵窟吼了一声:“唐恬,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现在就由你来给大家伙儿说说,这件事的经过!”
“当日的沙守禹遭受了筑基期的灵晶兽攻击,侥幸逃脱,遭遇了林文和李文豪,他二人眼馋灵石,心生贪念,合力击杀了沙守禹,我目睹了此事的一切经过,我唐恬敢以性命作保,我所说的一切若有一个字撒谎,就叫我被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突然,灵窟口再次窜出了一道身影,站在了元擎的身旁,望向孙寅,脸上带着恭敬,悲愤道:
“孙少主,千万别信这二人的巧舌如簧,就在昨天,沙守禹本是攫取了三百多颗灵石,正在往灵窟口赶来,谁料,灵窟口竟然守着两位同僚,正是林文和李文豪二人,他本想着与二人找个招呼,谁知,这两人突然发难,那时的沙守禹因深入灵窟与筑基期的灵晶兽搏斗,早已经力竭,双手难敌四拳之下,遭了他二人的毒手,所有的灵石都被他二人掠夺一空,我因躲在一旁刚好见证了这一切,不料踢到了一颗石子,露出了马脚,被两人亡命追杀,幸得晋入炼体八层的元擎相救,这才侥幸逃得一命。”
“而元擎因想着争取第一个出灵窟,以身犯险,他这一身的血污就是被李文豪和林文所创,借着硬抗两人一拳,元擎才侥幸第一个出了灵窟,请孙少主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是怕出了灵窟被杀人灭口,这才躲在窟口不敢露面,可这二人竟然还要污蔑元擎,唐恬哪怕是拼上了这条命,也要还元擎的一个清白,以报答元擎的救命之恩。”
一时之间,局势再次逆转,当见到唐恬窜出灵窟时,林文和李文豪面色突然变得苍白不已,似是没有料到唐恬竟没有死在了灵窟中。
“李文豪,林文,你二人又作何解释?”孙寅再次调转了矛头,望着二人冷冷的说道。
看台上的众人看到唐恬出了灵窟时,顿时面色一变,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瞬间掉到了谷底。
只不过众人心中还是存着一丝侥幸,骐骥着杀死沙守禹的真凶是元擎,那么名次将会重新排序,让众人转输为赢!
“唐恬,你别污蔑我二人,一定是元擎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你一定是元擎的同谋。”李文豪脸色涨红,似是冤枉至极,转过头望向孙寅,诚恳道:“还请孙少主明鉴,沙守禹就是元擎所杀,唐恬就是元擎的同伙。”
见李文豪还在垂死挣扎,元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望了他一眼,朗声道:“我这一身的伤可都是你二人所为,既然如此,就请孙少主验伤,我胸前遭受李文豪三拳,背部遭受林文七拳,还有,唐恬的身上还残留二人的拳印,我和唐恬犹如一幅丧家之犬,你们呢,衣裳整洁如新,却有着这么多的灵石,这些灵石又是从何而来,都是从下灵窟的同伴手中抢来的。”
‘抢来的’三字,元擎双眼通红,哽咽又嘶吼的说道。
炼体本是为了与仙人争长论短,可现在,却衍变成了相互残杀,元擎第一次开始了反思,当年选择这一条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若是当年的自己没有走上这条路,父母就不用亡命奔走,早出晚归的去挣取灵石。
阿妹也就不会出去做工,就不会因灵兽体内突然吐出的瘴气灼瞎了双眼。
自己本该有个人人羡慕的人生的呀,怎么突然之间就混的如此潦倒落魄了呢?
“爹,娘,我一定会向你们证明的,终有一日,我会傲立于苍穹之颠。”元擎眼里闪过追忆之芒,随后脸色再次变得坚毅无比,心头暗道。
旋即元擎一把扯掉了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内甲,将身上的伤势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嘶。”
当元擎赤裸着上身时,浑身遍布着拳印和脚印,密密麻麻,令人望而生畏,这些拳脚印,凡人只需一道,非死即伤。
可此刻元擎的身躯竟是没有一处正常的肌肤,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孙寅神识一扫,再看了眼林文和李文豪手上还未干涸的血迹,脸色顿时铁青无比。
刚才的他听闻李文豪恶人先告状,心头早已升腾起滔天怒火,本想着一掌拍死元擎,也幸亏他多了一个心眼,给了元擎反驳的机会,否则,还真有可能错杀了无辜者。
“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孙寅冷冷的望着李文豪和林文,声音异常阴冷。
灵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炼体之人在灵窟内要同舟共济,相互扶持,可现在,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内耗之事,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也是炼体之人,深知炼体所要承受的巨大痛苦,每一个敢走上这一条路的人,都会赢得他的尊重,可现在,这些人里面长出了良莠不齐的歪脖子树,犹如一粒老鼠屎般令他无比恶心。
“孙少主饶命啊,我是猪油蒙了心,还请孙少主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李文豪脸色一片惨白,砰的一声,跪在了孙寅的面前,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悔恨之色。
“孙少主饶命,这一切都是李文豪的指使,我是被他蒙骗,还请孙少主看在大家都是炼体之人的份上,饶我一命,我愿给孙家做牛做马来偿还!”
林文跪在地上,脑袋不断的磕在白玉砌成的地板上,砰砰作响。
望着瞬间逆转过来的局势,楚长久和白灵岚对视一眼,皆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楚长久知晓,只凭唐恬的三言两语,是无法确切的知晓元擎是遭受了多大的压力,窟口守着两人,他还是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只为了完成楚长久的嘱托。
为了争第一,为了能第一个出灵窟,为了让楚长久能在此次赌石上,赢得钵满盆满,他将自己的脑袋都揣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