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不拘小节的『性』格,倒可以解释得通,问题是衷正青连起草稿都讲求一丝不苟,每幅成品更是精益求精,犯下这种错误,与他的追求完美的个『性』不符。”
“也许不是拿错了,而是蓝『色』的笔用完了?或者笔尖断了?”李凡假设。
“不错的想法,我在问话时有机会进入到馆长办公室,仔细观察了一番。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办公室里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作画的地方杂『乱』无章,画布画笔到处『乱』放,画架画板也涂鸦地脏兮兮的。
而在桌面上,看似凌『乱』实则有序,画册虽没有堆放齐整,却都集中在左手边,且素描类画册堆放在人物类之上,人物类堆放在风景类之上。遵循这一顺序,当你需要的时候,可以很快翻找出某本特定的画册。右手边是各种纸张和笔,笔袋里的是墨水类的勾线笔,签字笔,钢笔等,桌面上散放着的是数量众多的马克笔和彩铅。
每一支马克笔的笔帽都盖得好好的,每一支彩铅的笔尖都削出至少半厘米长。”
“我还是不明白。”李凡说。
“在画架边上,在调『色』盘上,在各类画布上均有调『色』的笔触,试画的痕迹显示用『色』准确;在桌子上,则是各种草图和素描,其中不乏更多用错颜『色』的例子,废纸篓里还有绿『色』的枫叶草稿。
你可以这样假设,衷正青人格分裂。
一个『性』格马虎,坐在画架那里调调『色』画油画,使用完的东西随意『乱』放,颜料揩在身上也浑然不觉,不过他对颜『色』的认知能力完全没有问题,画完的作品可以直接打包递出参赛。
另一个个『性』严谨,每天一杯普洱茶,坐在桌边起着大作的草稿,使用完的东西都放在习惯的顺手位置,笔帽都会盖好,铅笔也时常削,垃圾都是丢进废纸篓,只不过他的辩『色』能力有障碍,可能是『色』弱或者『色』盲。”
汉文赋的目光从祖若萍转移到涵蝶姐脸上,从涵蝶姐转移到甘女士脸上,在场的三个女人脸上都微微变『色』。
“不可能,不会是那样的。”涵蝶姐的驳斥没有之前坚决,她的声音里出现了动摇。
“不如,我们干脆这样假设,或许更容易理解。衷正青并没有人格分裂,而是有两个人,在共用那间小画室兼办公室。一个是邋遢的祖若萍在画油画,一个是『色』盲的衷正青在起草图,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衷正青不允许其他人在他‘创作作品’时擅自出入办公室,是因为他不希望有人观摩‘他的’作画过程。
其实真正出作品的人,不是衷正青,而是他的学生祖若萍。长而久之,不甘心作为代笔而存在的学生心怀恨意,打算盗走老师的藏品后,远走高飞,伙同承望疏千寒安排好一切盗窃案的细节。
周一上午,祖若萍假借独自在画室作画的不在场证明,悄悄坐货梯上顶楼干掉了承望,下午则趁清点展品之便,在疏千寒茶杯中下毒,除掉两人后,便可独吞赃物。”
汉文赋掏出一张《美人微笑》的照片,举到祖若萍的脸旁边对比着,“这幅应该是你的自画像,没错吧?”
从李凡的角度看过去,照片上的画中人与祖若萍简直是一模一样。
“看过画的人,都会觉得《美人微笑》的模特是祖若萍,其实这是一幅祖若萍对着镜子的自画像,她举着画笔的右手,在镜子中变成了微抬的左手,而她左侧脸上的酒窝,在镜子中反『射』成右边脸上有个酒窝。
我之前在六楼上演的跌倒小闹剧,就是为了确认祖若萍脸上酒窝的位置,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实在太难见到她的笑容了。”
一直沉默的祖若萍轻笑了一下,果然在她左侧的脸上,有个浅浅的酒窝,“你很有心,没想到竟为了确认酒窝,还演了那么一出闹剧,还真被你骗到了。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找回来的那张改名表格,老师曾说过,他托人把所有的记录都销掉了。”
肤『色』黑黑的祖若萍轻启嘴唇开始回忆,她的叙述如林间溪水般从雪白的齿间静静流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鬼怪萌化系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