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点工阿姨留了饭菜在厨房,李凡回到家冲了个凉,胡『乱』吃了点,回房间仰面躺倒在大床上,偌大的家中只有他一人。
听着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响,家里安静得有些可怕,比安静更可怕的是孤寂,李凡翻了个身『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房间里总算是有点人声了,娱乐节目里的男女主持互相取笑逗着嘉宾们开心,深深的鱼尾纹已刻在眼角却仍竭尽全力卖萌,从电视机里传出来阵阵罐头笑声。
感到疲倦和无聊的李凡,却丝毫没有睡意,白天的一幕幕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播映。
等候在美术馆门口四名古怪的志愿者,温婉的涵蝶姐,稳重的甘女士,滑头的承望,紧接着又是一地碎玻璃渣中,鲜血淋漓的尸体,和趴在黑『色』油漆中咬着红卷尺的尸体,其余活人们失控、惊恐、猜疑的各种表情像幻灯片似的,忽明忽灭。
李凡竭力思索,努力回忆每个人说过的话,试图找出头绪来破解这一切的真相。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警方锁定的嫌疑犯,他的心里就焦灼不安,悔不迭鲁莽冲上楼顶时欠考虑,竟然在案发现场无意中留下指纹和脚印。
想到指纹,糟糕,在二楼门口安抚曾凡霜时,他扶正的乐扣茶杯可不就是疏千寒的吗?甘女士买的食物疏千寒都没有吃,涵蝶姐倒的水疏千寒也没有喝,万一查出来是这乐扣杯里的茶水有问题,他岂不是跳进舒和江也洗不清了吗?他现在只能指望汉文赋了,希望汉文赋能发现真凶的蛛丝马迹,好还他一个清白。
辗转反侧多时的李凡,『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突然间手机铃声大作,睁不开沉重眼皮的他,伸手在枕边四处『摸』索,找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李凡!”汉文赋焦急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涵蝶姐出事了,快来美术馆!”
“什么!怎么会?”李凡慌忙找钥匙钱包,奔出家门打的赶往美术馆。
“师傅,去衷正青美术馆,要快,谢谢!”李凡心『乱』如麻,“难道衷正青的下一个目标竟是涵蝶姐?这次会是模仿哪一幅油画作品呢?”
出租车在宽敞的道路上飞驰,两旁的路灯规律地投『射』到车内,照出司机沉默的黑『色』背影,映出李凡疲惫的黄『色』面孔,车子不停地开着开着,黑暗的道路没有尽头,总也到不了目的地。
晃动的车厢,让李凡非常想睡,他努力和睡魔斗争让自己保持清醒,伸手狠掐自己的大腿,掐了会儿连痛感都远去了,微颤的座椅怎么感觉比床还舒服呢,他投降了,放弃抵抗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猛地一记急刹车,再次惊醒了李凡,司机冷冰冰地说,“到了。”
愕然的李凡下了车,出租车径自加大油门开走了,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小楼,滚滚浓烟从着火的美术馆不断冒出,和曾凡霜剪贴簿上的图片一模一样。
难道历史又重演了,衷正青纵火烧了美术馆吗?是不是还有人被困在小楼里,会不会是涵蝶姐?李凡快步上前试图找入口进去救人。
墙角的黑影里立着一个人。
“谁在那里?”李凡放缓了脚步,“汉文赋?”
“是李凡吗?”黑暗中的人问,声音苍老,听着不像是汉文赋。
“我是……”李凡迎上去。
突然,黑暗中的人举起一件重物,狠狠砸向李凡的脑袋。李凡“唉哟”一声倒在地上。
浑身是汗的李凡喘着气惊醒过来,卧室里一切如常,他仍旧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电视机里导购节目主持人,正在卖力地推销家用厨具。
幸好只是南柯一梦呵,李凡『摸』『摸』脑门有点疼,原来刚才做梦时脑袋磕到了床头柜。
李凡起身关掉电视机,竖起耳朵听了听,家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没有回家。他重新躺下,听着窗外草丛里的虫鸣声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李凡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去刑警总队留了指纹。小郸刑警接待的他,不仅再次叮嘱他保持联络,还问他近期有无出国或旅游的打算。
李凡听了后非常之胸闷,离开警署后,漫无目的地闲逛,不自觉地又信步回到了美术馆一带,看见拉着黄『色』警戒线内的美术馆大门紧闭。
李凡悻悻地转身离开,来到临江边的林荫小道上,沿江漫无目的地散步,这一路有不少供游人观景休憩的长凳和凉亭,李凡找了张石凳面对浦江独自坐了下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鬼怪萌化系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