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紧紧的盯着枯井喃喃细语道:“不对,这地底下就是空的。”
长乐撅着嘴笨拙的抬着腿正晃着自己脚上的大鞋时,便听见了祁易弦牛马鬼神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长乐神色一顿,左腿还慌着,一时失身便险些站不稳身子,还好边上的柯钧眼疾手快的扶了一下。
长行皱眉扫了长乐一眼,长乐脸上一热,也来不及道谢,便急忙离得柯钧远了些,再远些。
柯钧眼珠子一直盯着长乐一直往长行身后挪的小脚,那速度快的好像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么怂?果然刚刚那傻憨的模样都是假象……
柯钧眼底一沉,表示对长乐那怂劣的样子以竖中指。
祁易弦在边上注目深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柯钧这边的异动。
片刻之后,祁易弦再次启唇道:“柯钧,以井为中心,四周都给我凿了,从井口开始。”
“本宫倒是要看看,这底下到底是不是空的!”
祁易弦垂放在腿边的小手悄然的握紧成拳,眼底寒光肆起。
“是。”
柯钧也只好应下。
毕竟这井底的尸壁,这般厉害,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站在祁易弦身边沉默了许久的暗卫安一看着这情形,估计这一时半会也凿不开什么东西。
看着这长行是个男人,也没有这么心细,这长乐也是个咋呼性子,她这时候不说话,怕是长公主还要在这里登上许久。
安一抚着腰间的佩剑,上前说道:“殿下,这么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什么办法,要不我们先回去,梳理一下,也好让皇上安心些。”
“这样闹得人心惶惶的,实在是不利大局。”
安一轻声细语的贴着祁易弦说着,祁易弦听着也舒了一口气。
看着一对人已经放下剑,拿上家伙准备开井,祁易弦扭头对着长行就说道:“长行,留下一对精兵,严守好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顺便……顺便带人前去查看一下宫内的各个井口,尤其是那种许久不用的枯井!”
“还有那种久经人察的荒院,包括各个内宫的地道!”
祁易弦一双眼睛看着长行的时候,带着平时难见的认真。
就是这样看重的语气,让长行心里一突,对这件事情便无比认真。
“是。”
祁易弦低头撩撩衣摆,寒光未消的眼睛里,轻蔑的看了看自己被烧毁的衣角,仿佛自嘲道:“呵,已经许久不曾有人这样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挑衅本宫了。”
“真真有趣。”
那被烧毁的衣角随着一股阴风飘浮,那被烧焦的尾端带着一股墨绿的邪光,闪的不行。
祁易弦眸光一紧,倒是毒得很。
祁易弦随手解了身上的外袍,放在手里掂了掂,动作轻浮又散漫。
随后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孤傲的笑意,仿佛不经意的说道:“倒是可惜了这件袍子,哥哥刚给本宫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