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銮惊道:“莫非...莫非当真要得死罪么?”
陈圭道:“大郎放心,有你父亲在朝,当今纵然无情,也断不致取你性命。只是此事须得圆过,你父亲声名方不受损。”
陈銮道:“如此...好,全凭三叔。”
陈圭道:“好,就是如此。我不能留在此处,还要回去禀报老太太和你母亲。适才我已遣人回去禀报,只说你在我处,与我一同回家。如今却瞒不得了,只得如实禀报。今夜我且瞒过你父亲,待明日过了一堂再处。若不好时,还须你父亲使力才好。”
陈銮道:“明日审结我便能回家么?”
陈圭叹道:“当真少不经事,这案子绝非十天半月所能审结,你如何能回家?你且安心在此住下,明日我遣人将你日用之物送来,也自有人服侍餐食,旁的却不能得了。你不可存了逃狱之心,否则必累及你父。”
陈銮道:“是,侄儿记下了。只需逃过此劫,侄儿定洗心革面。”
陈圭道:“罢了,我去了,久了母嫂挂心。还有一事,你与那四个杀才言明,定要咬死供词,不可乱了方寸。你有官身,堂上不敢用刑,他四个却未必。若是受刑不过,供出别情,须知他一家老小性命。”
陈銮一惊,只得道:“是,侄儿知晓,他四个定不敢背主。”
陈圭点点头,道:“此间不比家中,你自经心。”说罢起身离去。陈銮恭送至院门,却见院门外果有差役把守。
陈封直至申时末才下值回到家中,也不换衣裳,便去后宅叩问父母,夫人杨氏亦在一旁侍候。因见母亲与夫人皆面有戚容,陈封问起,母亲只说吃冷饭有些不适,略散散便无碍了。陈封不以为意,又闲话几句,便拜辞而去。
陈封原想到妾室祝氏处坐坐,再唤长子陈銮来考校近日课业,除长子外,陈封尚有二子,然二子皆年幼,尚未启童蒙。然想了一想又觉懒怠,却又作罢。这几日正值清明,衙中事务繁忙,他又要参知政事,一日下来,身上着实倦怠,便打消了念头,踅回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