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州牧夫人王氏,那个平日里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女人,此刻却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她指着跪在地上,同样面如死灰的侄子王岳群,破口大骂。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做生意,要动脑子!你就算要仿,也仿得像一点!你弄些淬了毒的东西去害人,你……你这是要把我们整个王家都拖下水吗!”
王岳群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他更想不到,那个看似软弱可欺的李正文,背后竟然还藏着崔大夫和长史夫人这样的杀手锏。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夫人,不……不好了!”管家声音发颤,“府尊大人……大人他回来了!他……他直接去了书房,让您和……和王公子,立刻过去!”
王夫人听到“府尊大人”四个字,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她的丈夫,景州州牧,是一个极其爱惜羽毛和名声的人。如今,她娘家的侄子,闹出这等败坏门风、动摇民心的大丑闻,他会何等震怒可想而知。
当王夫人和王明华走进那间气氛凝重得如同冰窖的书房时,只见州牧大人正背着手,站在窗前,一言不发。
“老……老爷……”王夫人颤声开口。
州牧大人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酝酿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他没有看王明华,只是盯着自己的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日起,王岳群,不再是我州牧府的亲戚。他与王家的所有关系,一刀两断。”
“老爷!”王夫人大惊失色。
“你若还想保住你州牧夫人的位置,保住我们王家满门的清誉,就照我说的做。”州牧大人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立刻,对外发布声明,就说王岳群品行不端,早已被王家逐出家门。他所做的一切,都与我州牧府,与你王家毫无干系。”
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岳群,眼中满是厌恶与冰冷。
“至于他……府衙那边,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是流放,还是坐牢,都与我们无关。”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王夫人和王岳群,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夫人知道,完了。
她的丈夫,为了自保,已经彻底舍弃了她的娘家,舍弃了这个她最疼爱的侄子。
而王岳群,更是如坠冰窟。他最大的靠山倒了。迎接他的,将是律法的严惩和无尽的黑暗。
当天下午,州牧府的声明,和府衙的判决,同时传遍了全城。
王岳群,因贩卖有毒伪劣产品、恶意中伤、贿赂陷害等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没收全部家产,充军三千里,流放至南疆瘴疠之地。
百花阁,被彻底查封。
而李家记,则因为在此次事件中揭露奸商,为民除害,被府衙授予“义商”牌匾,名声大噪,一时无两。
一场惊心动魄的商业战争,以一种近乎碾压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李正文站在“芳香体验坊”的二楼,看着窗外依旧人头攒动的永安巷,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大哥的第二步棋也走完了。
李家,终于在这州府,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