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夫人,更是州牧大人的正室。她的娘家侄子,就等同于半个州牧府的公子。
难怪!
难怪“百花阁”能有如此财力,在川河县一开业就大搞降价赠送。
难怪他们能如此迅速地仿制出香皂,原来是仗着州府的关系,直接通过王夫人弄到了李家特供给州牧府的“贡品”,再找人破解分析。
这是一条蛇鼠一窝的利益链。
王岳群这个纨绔子弟见财起意,王夫人为其提供便利,通判王大人则在背后充当保护伞。
他们这是仗着权势,明火执仗地抢劫!
后院里,李正文、李正勇和吴氏看到李正华那瞬间变得无比凝重的脸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哥,信上说什么了?”李正文焦急地问道。
李正华没有隐瞒,将信上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当听到“州府通判”和“王夫人”这几个字眼时,饶是胆大包天的李正勇,脸色也“唰”地一下白了。
“这……这……这不是跟官府对着干吗?”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恐惧。
在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的认知里,县令已经是天大的官了。而州府,那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跟一个县令的对头孙家斗,他们有底气,因为他们占着“法”和“理”,更有另一位县令做靠山。
可现在,敌人直接就是官,而且是比县令大得多得多的官。
这怎么斗?
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人家动一动小指头,就能让他们李家万劫不复。
“大哥,要不……要不香皂的生意,咱们就……”李正文艰难地开口,他想说要不就算了,破财消灾。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香皂工坊是李家最大的利润来源,是整个家族的命根子。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前所未有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正华低着头,一言不发,手指在石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他在沉思。
他在飞快地分析着眼前的死局。
退让?
不可能!他深知这些权贵子弟的贪婪。今天你让出了香皂,明天他们就会盯上你的罐头,后天就是你的酒楼。
退让,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直到把你敲骨吸髓,吞得一干二净。
硬抗?更不行。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州府通判这种级别的官员正面为敌,纯属自寻死路。
那么,路在何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院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突然,李正华停止了敲击桌面的手指。
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充满凝重的眼睛里,此刻却重新燃起了一团火焰。
那不是愤怒的火焰,而是冷静、理智,甚至带着几分疯狂的、属于一个顶级策略家的战斗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