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维源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头那股憋屈的怒火。
他夜不能寐。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多财酒楼门口那块刺眼的牌匾,就是王二那张牙舞爪的嘴脸,就是自家福来楼那门可罗雀的凄惨景象,和多财酒楼天天排长队的鼎盛人气。
嫉妒和怨恨像两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知道,再不想出办法,他孙家在凌水镇餐饮业的霸主地位,就要被这个外来的厨子彻底颠覆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迸发出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半夜三更,又把孙福一个人叫到了书房。
这一次,书房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族长……”孙福看着孙维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毛。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孙维源的声音沙哑而又阴冷,像一条在暗处吐着信子的毒蛇,“去给我查!把这个李正华的底细,给我查个底朝天!他在川河县有什么仇家?他家里有什么人?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我就不信,他是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圣人,身上会没有一点污点!”
“明着斗不过,我们就从他最在意的地方下手!”
“他不是有个跑腿部,收留了一帮半大的小子吗?他不是还有家人在川河县吗?”
孙维源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刺猬的刺再硬,它的肚子总是软的。”
孙维源的命令,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迅速撒了出去。
他动用了孙家在凌水镇乃至周边县城的所有人脉和关系,像一只闻到血腥味的苍蝇,试图从李正华的过往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污点和破绽。
然而,几天过去,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让孙维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族长,查……查清楚了。”孙福拿着一叠写满了字的纸,站在书房里,声音都有些发虚,“那李正华……他……他好像真的没什么把柄。”
“说!”孙维源的声音冰冷。
“他出身川河县李家村,就是个普通的农户。后来靠着做吃食的手艺发家,在川河县开了多财酒楼和李记包子铺,生意做得很大。”
“他为人……据说极为仁厚,乐善好施。前段时间川河县张裁缝家丢了孩子,就是他组织的‘跑腿部’发动全城的人给找回来的,县衙还特意给他送了块‘义薄云天’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