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见了汪轶鸣立马躬身行了一礼;
“哦,胡叔啊,免礼。”
汪轶鸣笑着拱了拱手,虚扶了一下对方;
此人正是家中账房,胡岐的老爹,胡捷。
“鸣儿,你有事先等会儿。”
见阎氏眉头紧锁,面色也不太好看,汪轶鸣也知现在不是打扰的时候;
“好的,娘。”
应了一声,便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香烟,静静的等着。
约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阎氏缓缓合上了账本,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了账房胡捷;
“老胡,事情我知晓了,这些日子府上用度较大,但笔笔都省不得;”
顿了顿,阎氏继续对其说道;
“先这样吧,等老爷回来,我与他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接过账本,胡捷也是面有苦涩,握着账本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是,夫人,那在下先行告退。”
“嗯,去忙吧。”
对着阎氏与汪轶鸣施了一礼,转身退出了正房;
见胡捷走远,汪轶鸣眨了眨眼,看向自己母亲,不解的问道;
“娘,胡叔找您啥事?怎么见你们俩脸色都不大好看。”
阎氏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了一口,才看向自己儿子道;
“还能何事?核准府上用度的账目呗。”
“咋了?府上银钱不够用?”
汪轶鸣身子就是一怔;
“你们爷俩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连着两日大摆宴席,又要给亲兵营发饷发赏,偌大一个游击将军府吃穿用度如何会不紧张?”
果然如此,难怪自己老爹时不时就催自己一遍。
汪轶鸣重重点了点,深吸了一口手中香烟,掐灭了烟头;
看了眼自己儿子,阎氏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又道;
“这些花销都省不得,家里的买卖收入虽能解决一些,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汪轶鸣再次点了点头;
母子二人沉默不语片刻,只听阎氏再次出声问道;
“鸣儿,你急吼吼的找娘何事?”
闻此,汪轶鸣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寻阎氏的目的;
眼神瞥了一眼母亲身侧的两个丫鬟一眼,轻咳了两声道;
“儿子有些事想与娘单独聊聊。”
“与为娘单独聊聊?”
阎氏疑惑的回眸看了眼身后俩贴身丫鬟,顿时明白了过来;
挥了挥手,吩咐道;
“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少爷有话要说。”
“是,夫人,奴婢告退。”
俩丫鬟乖巧的躬身对着母子俩各施一礼,也退出了正房。
看房内只剩自己母子俩,门外也无旁人,汪轶鸣立马起身,看了看门外,又将正房房门关上;
看的一旁阎氏眉头紧皱;
“何事如此神秘?”
汪轶鸣转身快步来到自己母亲近前,压低了声音,满脸神神秘秘的问道;
“娘,咱家有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藏东西的地方?”
闻言,阎氏满脸疑惑的盯着自己儿子;
“对!就是隐秘能藏东西的地方。”
“有倒是有;不过,鸣儿,你…你要藏什么东西?”
阎氏缓缓站起身来,说着就要朝卧房走去;
“一会儿娘您便知道了;”
“对了,不是那种小暗格,要大一些的。”
阎氏撇了撇嘴,白了自己儿子一眼;
“密室?”
“对对对!密室!就是密室!”
“早说清楚;”
阎氏呢喃抱怨了一句,又转身走了回来,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道;
“随为娘来。”
“好嘞,娘。”
言罢,跟着阎氏走到正房的另一侧,眼前是一挂在墙上的大幅山水画;
“鸣儿,你把画先取下来;”
“哦哦…”
“当心着点儿,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爹的画。”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小心翼翼将那幅足有四尺长的山水画取了下来,递给了身后的母亲;
阎氏双手接过那幅画,更为小心的将其收好,放在书案上;
扭过身来,指了指挂画位置的墙面一处,道;
“那里,对,中间的那块墙砖,按下去。”
顺着母亲阎氏所指的位置,汪轶鸣找到了那块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墙砖;
“这里?”
“对,就是那块。”
确认后,汪轶鸣抬手向着墙里按了下去;
只听“咔咔…”两声,似是机关作响;
可向着墙面瞧了半天,汪轶鸣却是也没看出有什么变化;
“咦?这怎么回事儿?”
明明听到了机关作响的声音,为何不见墙面有任何异变?就连暗格也不见弹出。
“别找了,不在那里。”
阎氏一指左手边朝里的角落,道;
“去,把那把椅子搬开。”
顺着母亲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一把厚重背靠着墙面的太师椅;
汪轶鸣不禁暗叹,这莫不还是个双保险?
心中盘算着,两三步来到那把椅子前,伸手将其搬开,放到了一边;
再低头看去,才发现那椅子背靠的墙下方约么一尺的位置有两块墙砖凸出了一指宽许;
“对,把那两块砖抠出来。”
阎氏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了过来;
“好的,娘。”
点了点头,汪轶鸣俯身半蹲了下去,将那两块凸出的墙砖一一抠了出来;
别说,这两块砖一经取出,汪轶鸣也发现了不同;从尺寸上讲,看起来要比其他墙砖至少宽了近三分之一;
“手伸进去,里面有个铁环把手,往外拉一下。”
回头望了眼自己母亲阎氏,汪轶鸣略微点头,便将手伸进了那个缺口处;
摸索了两下,里面果然有个铁环;
四指勾住那铁环,汪轶鸣向外用力一拉;
只听“咔咔…”
又是两声微不可察的机关声作响;
“好了,起来吧。”
背后阎氏的声音再次传来,扭头又看向了母亲,可他自己却还未发现四周有任何端倪;
汪轶鸣还没搞懂怎么回事,这手一松,那铁环却“哗啦啦”自己恢复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