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不错不错,正合适!哈哈…”
汪轶鸣继续苦笑;
“行了,就先这样吧;别让你萧伯伯他们等急了。”
汪正海瞧也不瞧汪轶鸣一眼,径直起身,就往房外走去;
汪轶鸣瞥了眼自己空荡荡,还留有表带印痕的手腕,叹了口气,就准备跟上自己老爹;
却见其又折返了回来;
“瞧我这记性,真是大意了。”
也不等诧异的汪轶鸣问起缘由;
只见汪正海快步走到桌案处,将两把枪收进原先的盒子里,又扫视一圈,抱起将桌案左边的一个柜子打开,再将木箱放了进去;
关了柜门,又上了把锁,接着又从旁拿了把锁在手,才起身对着汪轶鸣招呼道;
“走走走,人家该等急了。”
汪轶鸣撇了撇嘴,也只得加快脚步跟着出了书房的门;
见汪正海将书房大门关闭上了锁;
汪轶鸣也不得不在心里给自己老爹这谨慎上点一个赞。
父子二人这才终于迈开步子朝着西跨院而去;
走在游廊下,汪正海时不时看看戴在自己左腕上的手表,脸上尽是笑容;
“我说,鸣儿;”
“在呢,爹。”
汪轶鸣加快两步,跟到了近前;
“这手表你不止这一块吧?”
“嗯,手表儿子确实还有;只是爹带的这款儿子已经没有了。”
瞥了眼汪轶鸣,汪正海脚步不停;
“哦?你还有就好;那这块爹就笑纳了;哈哈…”
汪轶鸣轻呼一口气,道;
“既然爹喜欢,儿子就孝敬您了。”
“嗯嗯。”
汪正海心情愉悦,应了一声。
拐角过了垂花门,已经进了西跨院;
汪正海又突然再次出言问道;
“爹带的这块手表,你总共做了几块?”
“就两块。”
“两块?”
“是的,就两块。”
汪轶鸣语气十分的笃定;
“你刚刚说,这款你已经没有了;那另一块呢?莫非你送人了?”
“嗯,爹猜的没错;是送人了。”
汪正海面有不悦的瞥了眼自己儿子,语气有些埋怨的问道;
“你小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随便就送人了;那人谁啊?”
“没谁。”
“没谁?没谁是谁?”
汪正海语气不悦,似非要问个明白的样子;
“爹,你真要知道?”
“咋滴了?你能送,还就不能说了?”
听这语气,老爹显然已是十分的不满了;
“也不是不能说;那没谁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
“咳咳…”
话落,却见自己老爹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儿栽了个趔趄;
汪轶鸣反应自是极快;
伸手一把便扶住了自己老爹;
“爹,您走这么急干啥?无碍吧?”
却见刚站稳身型的汪正海缓缓转头看向了自己;
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复杂;
“爹,您这是咋了?”
“呵呵…儿啊…”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老爹,此时脸上却带着些许苦色;
“在呢,爹,您这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
汪正海摆了摆手,打断道;
“你说这同款的另一块手表在谁那?若为父没有听错,你说是在当今圣上那里,对吗?”
“对啊,爹;咋了?那时儿子刚被圣上钦点升任锦衣卫千户官职…”
汪轶鸣似在回忆往事一般,滔滔不绝的对自己老爹描述了起来;
“儿子能如此顺利的升任,那与当今圣上的关系自不是一般的好;”
说着说着,汪轶鸣却见自己老爹神色并未转好,反而更加难看了起来;
眼珠一转,略微琢磨,便用安慰的口气继续说道;
“说真的,爹,咱这块表送出去那可没吃亏;圣上当时便赏了儿子我赐服—飞鱼服,以及一把精美的绣春刀;”
“嘿嘿…说真的,儿子觉得还是自己赚了。”
汪正海听的嘴角直抽抽;
“呵呵…为父也是这么认为;你何止是没吃亏?简直是赚大发了。”
“嘿嘿…是吧,爹。”
顿了顿,汪正海站稳了身子,话锋一转,带着语重心长的口吻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鸣儿啊,你与圣上关系相处的这么好;但切记任何时候都万不可恃宠而骄;一定要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替圣上办差。”
“嗯嗯…放心吧,爹。”
见儿子答应,汪正海松了口气,又像犹豫了片刻,才试探着问道;
“爹戴这与圣上一模一样的手表…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哪里不太好了?”
汪轶鸣诧异的反问了句,又摆了摆手,一副没所谓的样子,继续说道;
“和圣上戴的同款怎么了?这天下又有几人识得此物?本就是出自儿子之手,再说儿子不也戴了段时日了吗?”
“给了圣上一块,表了忠心;又给了您一块,表了孝心;这任谁也讲不出个不是来吧?”
听此,缓了缓心神,汪正海应是认同了汪轶鸣的这套说辞,轻轻点了点头;
“嗯,吾儿说的,有理。”
话虽如此说,可汪正海此刻却不似刚得了手表时那般张扬了;
呼出一口气,又望了眼西跨院客堂的方向,只道了句;
“哎,走吧。”
“是,爹。”
少时,父子二人前后脚迈步进了客堂;
只见堂中四人或坐或站,给人感觉皆是略带焦急的样子;
“哈哈…兄长,多日不见,未能迎接,还姗姗来迟,怠慢了,还望兄长莫要怪罪啊!”
汪正海上来便笑呵呵的对着堂内一身穿儒衫道袍的中年人拱手致歉;
而汪轶鸣此时眼中再次浮现出了银光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