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饰?”伙计神情为难道,“我来了没多久,可不会看,得去请我家掌柜。道长稍候。”说完便走出柜台去往后堂。
沈错收起玉蝉,借机打量起了面前的药柜。自晓事以来,父亲便经常教导他为医之道,耳濡目染之下对于如何放置药材自是了如指掌。
“药材存放讲究四气五味。温性、热性药要置于向阳处;寒性、凉性药则要放于下层。辛味药主发散应与解表药同区,甘味药主补益当与补虚药相邻,方便配伍。而此处摆放方式随心所欲,全然不管药理。薄荷与麝香相邻而放,时间一长岂不串味?”沈错只一眼便看出问题,当目光转向中层药牌之时,险些笑了出来,“附子与半夏这类有毒药材竟然放在中格?这家药铺经常开毒药不成?”
“不过…药斗上的药牌兴许另有深意。”沈错止住了笑容,“那…这里面放着的会是什么?”他当即便想一个箭步上前去看个究竟,却生生忍住。只因心下有种奇怪的感觉——一只悍兽正在暗中观察一举一动,随时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过得片刻,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自后屋走出,却并非昨日沈错所监视之人。
那人走到近前,正视沈错一眼,欲要开口,却不知为何瞳孔一缩,片刻过后才笑问道:“听说道长手上有件玉器要来典当,可否让我开开眼?”
掌柜稍纵即逝的恐惧表情令沈错心思飞转:“这人为什么会害怕我?难道他认得我?”嘴里却客套道:“掌柜的这般年轻却如此会做生意啊!既开药铺,又收古物。”
掌柜笑得更加刻意:“过奖了…道长不会是政府指派来查处我们的吧?哈哈…”
沈错面露冷笑,他感觉里屋之中正有人蠢蠢欲动,言语激将道:“贫道不是政府派来的,却是自行从南方过来的。路上遇到为非作歹的日本人,见一个…杀一个!”
“道长…可…真是好本事啊!”掌柜似是极力克制着愤怒,为免失态特意背过身去,走向药柜。
一旁的伙计听得一头雾水,上前劝道:“道长啊,你不是要典当那玉器吗?赶快拿出来啊?怎么老是说些不相干的话呀?”
当伙计的身体遮住沈错视线的那一刹那,掌柜迅捷抽开其中一个木抽屉,取出其中的手里剑飞射向了那伙计的后心!
沈错早有准备,右手一把推开那伙计,左手轻松捏住那手里剑的同时心下犯疑:这人竟完全没有灵气!
“快离开这里!”沈错命令已经吓傻了的伙计。
“渡边!快拦住他!”话音未落,一个黑影自后屋掠出,一掌袭向沈错肋下!
沈错内伤未复,不敢硬接,脚下挪转,侧身让过,手中画圈,将来人捋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伙计为求活命,连滚带爬地跑向门外。眼见此处秘密立刻便要泄露,那掌柜也顾不得许多,掏出药柜中的手枪,直接射杀了那伙计!
沈错心下一惊:这是打算鱼死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