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靠在中层平台的栏杆上,指尖夹着刚从放哨人员身上搜出的烟,却没点燃。
海风卷着咸腥味吹过来,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他时不时抬头看向顶层的破窗,耳朵还在时不时的动。
“在尝试听见塔里面的声音吗?不可能的吧这个厚度的墙壁隔音很好的。”萩原研二蹲在角落,用绳子把两个放哨人员的脚踝捆得更紧,又检查了一遍他们的手铐,确保没有松动的可能。
“不。”
松田阵平迎着海风,拿着没点燃的烟,头发被吹着凌乱,用一副忧郁帅哥的样子 ,说着十分煞风景的话。
“耳朵被蚊子叮了个包有点痒。”
“.....”
那你迎着风搁那装什么呢?
“零和景光快到了,博多警方也在往这边赶,再等等。”
萩原研二把没说出来的话在口腔里转了一圈重新咽了回去,很僵硬的转移了个话题。
就在这时,松田阵平放在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他立刻按住通话键,压低声音:“讲。”
又在这装。
萩原研二劝了自己好久,才说服自己现在是在执行任务不能跟队友动手。
“我们到塔后芦苇丛了,博多警方已在三公里外布控,没惊动任何人。”安室透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刻意放轻的语调,“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松田阵平侧耳听了听顶层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贴着对讲机回应:“中层平台控制两名放哨人员,已捆好,嘴也堵上了。高木在顶层,目前能看到两名持刀看守,暂时没发现其他巡逻的人。你们从塔后爬梯上来,动作轻些,中层左侧楼梯间有我们留下的标记。”
“收到。”
挂了对讲机,松田阵平示意萩原研二看好两个俘虏,自己则走到中层平台边缘,朝着塔后芦苇丛的方向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
一些队友之间的默契,同时也是警队里教的一些凌乱小知识,大概意思就是用手电筒的光芒来标记安全区域。
没过多久,塔后废弃爬梯的阴影里传来轻微的攀爬声,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的身影渐渐显现。
两人都穿着深色外套,脚上的鞋子裹着防滑布,踩在锈迹斑斑的钢架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来自特务的专业。
阿呸,是来自卧底的专业!
安室透先翻上中层平台,落地时顺势半蹲,目光快速扫过被捆在角落的放哨人员,确认安全后,才对诸伏景光比了个“OK”的手势。
诸伏景光随后跟上,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工具包,里面装着信号干扰器和微型侦查设备。
“班长在塔下和博多警方对接,确认外围没有漏网的人,让我们先摸清顶层情况,他随后上来。”诸伏景光扫了眼被绑住的两个人,和自己家的发小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转头对着旁边的萩原研二说道。
“也好,班长毕竟是我们几个当中唯一有家室的男人,冲锋的任务交给我们就好。”萩原研二对伊达航的任务分配没有提出任何意见。
“唯一有家室的男人?未必吧。”松田阵平终于不拦着他那个没点烟在那装忧郁了,“某人不有一个叫哈罗的孩子吗?”
当做没听见的安室透走到俘虏面前,蹲下身时特意放轻动作,避免铁链摩擦发出声响。他一把扯掉其中一人嘴里的布条,眼神冷得像冰:“你们的头目是谁?德牧一郎在顶层哪个位置?”
俘虏刚想开口喊叫,诸伏景光立刻上前一步,用膝盖顶住对方的后背,语气低沉:“别喊,喊一声,就让你这只手废在这里。”
他说着,手指轻轻按在俘虏的手腕关节处,力道不大,却让对方瞬间脸色惨白。
另一人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里满是恐惧。
“听说你们有枪支啊?什么型号有多少把?”
安室透没理会他,继续盯着被扯掉布条的俘虏。
首先确定最大的危险,枪支。
毕竟他们几个就算是身手再好也是躲不开子弹的。
被盯着的小混混咽了口唾沫,眼神乱瞟的心虚回答。
“没...没有枪,我刚才只是觉得在这种时候喊这种话会很帅...毕竟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嘛...”
“....”×4
“说,德牧一郎身边有多少人?除了顶层的看守,还有没有其他埋伏?”
俘虏咽了口唾沫,看着安室透冰冷的眼神,又瞥了眼诸伏景光按在自己同伴手腕上的手,终于服软,声音发颤:“头……头目就是德牧一郎,他在顶层信号发射器旁边……身边除了两个持刀的兄弟,还有三个在顶层角落埋伏着……没……没其他的人了……”
诸伏景光拿出手机,调出德牧一郎的照片,放在对方眼前:“是这个人吗?他现在在顶层?”
其中一个放哨人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安室透立刻捕捉到这个细节:“看来是了。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配合我们,说出顶层的情况,不然等会儿进去,你们的责任只会更重。”
或许是“责任”两个字起了作用,那个放哨人员终于开口:“德牧大哥在顶层,他说要亲自看着那个警察,里面除了他和两个看守,还有十几个兄弟在塔内巡逻,每层都有两个人。”
牢狱之灾的时间年限和兄弟情谊他还是分得清的。
“十几个?”松田阵平皱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德牧一郎不过是个普通市民,怎么会有这么多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