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枕头睡的不舒服啊?怎么一直做噩梦?要不要去医院开点安神定志的中药喝喝啊?熬夜累着了?要不开点补肾的?”
同住一张床上,关于周堇白最近总是常常惊醒,然后喘着粗气将他搂进怀里亲亲抱抱这点事,宁琥还是知道的。
一开始他懒得理,只当是普普通通的起夜。
后来随着频率逐渐增加,偶尔还能听见周堇白埋在他颈间压抑的抽泣声,宁琥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他对于周堇白噩梦的内容还是一无所知。
周堇白没有回答宁琥那一连串的问题,而是直接将失而复得的人拥入了自己怀中,贪婪的嗅着独属于宁琥的味道。
被迫一头撞在周堇白怀里的宁琥,有些费力的从某人练的过于完美的胸肌中抬起头。
他没像往常一样嚷嚷着周堇白快要把自己勒死了,而是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周堇白的背脊,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安抚着周堇白。
“老婆...我想你了...”周堇白的声音明显沾了些委屈。
宁琥闻言没忍住轻笑了几声,知道的他是交了个男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养了只多粘人的小狗呢。
他只不过因为找大年初一就开门的理发店花了点时间,再加上染头,和给周堇白去城市另一端他最爱吃的那家粤菜馆买了几道菜,这才回来的晚了点。
不过就这满打满算也才五六个小时,哪至于想成这样?
但自己的男朋友还得自己宠喽,谁让他把人家娇娇粘土拐走了。
宁琥力道极轻的拍打了两下周堇白的后背。
他回答道:“好啦,我出门前才跟你吻别,上个班还得八小时呢,我这出门才多一会儿啊,不至于啊,别哼哼唧唧的了,让吴青砚看见又该笑话你了。”
因为梦境而感到患得患失的周堇白,在老婆的安慰下也渐渐稳定下来。
他喃喃回应道:“老婆...我做噩梦了...”
宁琥也十分配合的询问:“你梦见什么了?”
话到嘴边,周堇白突然又有点不想说了。
一个梦而已,何必小题大做,大过年的说给宁琥听这些不吉利的东西。
周堇白直起身子,回答道:“算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噩梦,可能就是最近熬夜熬多了,再加上填实习资料有点累,过年不说那些了,老婆。”
他盯着宁琥的新造型,转移话题道:“老婆,你怎么换发色了?”
宁琥不自然的抓弄了两下头发,看着装傻充愣的周堇白催促道:“说嘛,过年说说梦怎么了?我给你解解梦。”
周堇白笑道:“不说了,老婆,没什么的。”
他担心自己把反复梦见宁琥的死亡这件事告诉宁琥后,宁琥心里会害怕,毕竟这种玄学的事情人人都是顾忌一些的。
别人都说吉祥话,他大过年的描述自己老婆死亡现场,这太瘆人了。
而且这事他自己慢慢消磨掉就好了。
或许就像宁琥说的,自己可能是太累了吧…
面对周堇白的支支吾吾,宁琥不耐烦的用肩膀轻轻撞了两下周堇白。
“哎呀,你就说嘛,我看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做噩梦,你就是心里装的事太多了,有什么事你还不能和我说啊?兴许说出来你就不梦了,再说你还记不记得天下第一好特权第二条,无论周堇白想要吐槽什么,宁琥都会毫无怨言且绝不反驳的倾听!”
周堇白想起曾经宁琥给他的一纸承诺,如今被一一兑现,他内心筑起的铜墙铁壁顷刻瓦解。
仿佛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
周堇白声线有些颤抖的叙述道:“老婆...我最近总能梦见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