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之哥哥快看,” 诸葛蕾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额前发丝根根悬吊,凝成一块,贴在皮肤上,“用这犁,比原来快了那么多倍,效率大大提高了。”
诸葛亮摸着犁头的弧度,那弧度贴合土地走势,他眼里闪光,语气中满是赞叹:“若是全民推广,屯田粮草何愁不足?粮草充足,才更有底气。”
正说着,阴溥捧着卷宗跑进来,脚步轻快,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大人,各县报上来的户籍册已核完,较去年新增丁口五万余,皆是流民私兵归乡,听闻南阳新政,都愿意回来安居乐业。”
他翻开其中一页,纸张发出轻微声响:“安众县宗预县令还附了奏报,说百姓见郡学开办,知晓孩子能有学上,都把藏在山里的孩子送回学堂,学堂里都快坐不下了。”
李繁接过卷宗,指尖拂过密密麻麻的人名,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家庭,一份对未来的期盼。
“宗预做得挺好。跟他们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我们的教育是义务教育,要让所有的孩子都上得了学,读得了书!”
阴溥应诺而去,出门时见照壁处围满百姓,他顺势看向院墙上新贴的告示。
细看时,正是文学掾刘廙写的《劝学令》,墨迹淋漓,笔力遒劲:“…… 凡入郡学者,不问出身,学成后优先补吏。……,郡中各县当效仿,修建学堂,承夫子之言,有教无类……”
夏末的一场暴雨后,天空放晴,空气清新,带着泥土的芬芳。
隆中学宫终于落成,在抱膝石旁,背靠老龙洞,依阿头山而建,被新栽的梧桐、桑梓和柘树环绕,枝头的新叶在微风中舒展,投下斑驳的光影,气势虽不宏伟,却透着一股质朴的书卷气。
学宫门前的石碑刻着李繁亲笔题写的 “五科同辉”,笔锋刚劲有力,透着对未来的期许,左右分立华佗、张仲景手植的银杏树,树干挺拔,叶片在雨后更显翠绿。
正式典礼那日,李繁站在台上,看着台下五百余名学子,他们来自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的出身,却怀着同样的求学之心。
“诸位可知,为何要设五科?” 他声音洪亮,传遍整个学宫,“医者救死扶伤,让百姓远离病痛;经术明礼,使社会秩序井然;律法正行,保障公平正义;农桑足食,让大家衣食无忧;武备卫土,守护家园安宁 —— 五者俱全,方是太平。”
“现在我们只有五百学子,我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五百学子,甚至五千学子,五万学子,要让义务教育在南阳普遍流行,乃至传至大汉十三州!”
台下掌声雷鸣,经久不息,王二坐在农桑科的队列里,手里紧紧攥着刘巴编的《农桑要术》,封面上还沾着他亲手播下的谷种,那谷种虽小,却承载着他对未来的希望。
散学后,华佗拉着李繁走到药圃,指着新收的草药,那些草药被整齐地晾晒在竹架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当之你看,这些药草已能自给自足,不用再四处寻觅,各县医者每月都来此交流经验,互相学习,再也不怕疫病复发,百姓的健康有了更多保障。”
张仲景则拿出一卷新写的医书,纸张厚实,上面盖着 “南阳郡学刊印” 的朱印,红印醒目:“这是集宋忠、刘琰、习祯、刘廙五科先生所着,内容详实,已刻成木板,可传天下,让更多人受益。”
李繁望着远处田垄上忙碌的身影。刘巴正教民夫们堆肥,讲解堆肥的技巧和注意事项;阴溥在核对新入籍的流民名册,偶尔在名册上做着标记;兵卒修补被暴雨冲垮的水渠,干劲十足,很快就将缺口堵上。
风声习习,一阵琅琅书声从经术课堂传来,在山谷中回荡,是孩子们在诵读:“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