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随着沈瑄瑜的挑拨,或许也有自己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把霍栀当过家人,所以他对霍栀的态度渐渐发生了改变。他开始觉得霍栀心思深沉,觉得霍栀想要争夺沈家的财产,就觉得霍栀就是心机深城的人,一回来就抢瑄瑜的一切,一个农村来的。怎么可能代替,甚至在沈瑄瑜 “受委屈” 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霍栀。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 “证据”,不过是沈瑄瑜精心设计的圈套,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一次次跳进圈套,一次次伤害那个本就脆弱的小姑娘。
“霍栀,对不起。” 沈逍言对着窗外轻声说道,眼中充满了愧疚。他不知道霍栀现在在哪里,但他心里清楚,他必须找到霍栀,必须向霍栀道歉,必须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与此同时,医院的值班室里,沈宜轩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白色的大褂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他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梦里那把手术刀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而霍栀手筋、脚筋被割断时,那痛苦的呻吟声,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
作为一名医生,他每天都在与死神赛跑,努力挽救每一个病人的生命。他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也见过无数的痛苦与绝望,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制造痛苦的人。梦里的他,面无表情地握着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割向霍栀的手筋和脚筋,仿佛霍栀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 沈宜轩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摆脱梦里的画面,可那些画面却像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想起自己曾经对霍栀的态度,想起自己在沈瑄瑜的煽动下,对霍栀的冷漠与排斥。他记得有一次,霍栀不小心打碎了沈瑄瑜最喜欢的花瓶,沈瑄瑜哭着向他告状,他没有问清事情的缘由,就对着霍栀大吼大叫,让霍栀给沈瑄瑜道歉。现在想来,那时候的霍栀,心里该有多委屈啊。
他起身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泼在脸上。冰冷的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可内心的愧疚与自责却越来越强烈。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这个梦是否预示着什么,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霍栀了。如果真的能找到霍栀,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对霍栀的伤害。
另一间病房里,沈明祎睁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的 “滴滴” 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左手还在隐隐作痛,那是神经恢复的信号,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喜悦,因为梦里的画面,正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记得梦里霍栀身上的伤,记得自己看着大哥踢断霍栀肋骨时,自己站在一边冷眼傍观。还说着伤人的话的场景,记得自己当时冷漠的眼神。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霍栀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沈瑄瑜的真实面目,但是祖母多年的感情,哪里可能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也知道自己以前对霍栀的态度有多恶劣,可梦里的画面,还是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我怎么会这么狠心?” 沈明祎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痛苦。他想起霍栀曾经对他的好,想起霍栀在他生病的时候,默默守在他的床边,给他端水送药;想起霍栀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虽然自己也很弱小,却还是想办法帮助他。可他呢?他却一次次相信沈瑄瑜的谎言,一次次伤害霍栀。
他侧过身,看着窗外的夜色,眼中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霍栀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霍栀是否还愿意原谅他。他想起自己曾经对霍栀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想起自己曾经对霍栀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真的能找到霍栀,他一定会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对霍栀的伤害,坚决不让梦里的事情变成现实。
相比之下,沈朔明显得平静许多,但这份平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更深的担忧与坚定。他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张有些陈旧的合影上。照片里,满脸笑容的霍栀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块刚分到的蛋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那时候的霍栀,虽然有些怯生生的,却还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梦里的画面还在他脑海中回荡,以及之前霍栀那句 “我要离开沈家,我自己的命需要重新来过”,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他的心上。他一直知道霍栀在沈家过得不开心,却从未想过,霍栀承受的是这样的痛苦。梦里沈瑄瑜的得意、其他兄弟的冷漠、霍栀的绝望,还有最后那支冰冷的注射器,都让他更加确定,霍栀离开沈家绝不是偶然,“我需要离开沈家,生命不会重新来过,但是重来就要重新过新的生活,我重来不是会在一个地方犯傻两次的人。”不知为何,霍栀的这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喃喃自语“如果梦境的事情是真的,那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霍栀会那么坚决地离开沈家了。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那些灯火闪烁不定,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