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骨头” 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沈瑄瑜的心里,她猛地抬头,试图在黑暗中看清女子的脸,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 那是负责看管她的女人,叫林姐,自从她被黑袍男子抓来后,就一直是这个女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说话永远带着这样刻薄的腔调。
“我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求求你,我已经知道错了,” 沈瑄瑜的声音还在发颤,带着最后一丝乞求的意味,“霍栀才是,真正的沈家大小姐是她!我父亲欠的钱,该让她还,凭什么要我来受这份罪?”
她以为 “霍栀” 这个名字能让林姐有所动摇,毕竟在她被揭穿不是沈家亲生女儿之前,她无数次听沈家人提起过霍栀 —— 那个从小被抱错、后来找回来的真千金。可沈家父母对霍栀始终淡淡的,甚至有些疏离,远没有对她这个 “假千金” 曾经的宠爱。可即便如此,霍栀也是纪家当家人纪沉渊捧在掌心里的人啊,纪家的势力谁不忌惮?她原以为,只要搬出霍栀,林姐和她背后的黑袍男子总会有所顾忌。
可林姐却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老板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 林姐上前一步,蹲下身,借着从通风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眼神轻蔑地扫过沈瑄瑜的脸,“纪家当家人把霍栀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们老板再恨你,也不会去碰纪家的人 —— 他虽然不是什么善茬,但还没蠢到去得罪纪沉渊。再说了,老板看不惯的是你,他不会迁怒别人,即便对方背后没有纪家。我们老板还是有原则的。”
沈瑄瑜的心猛地一沉,连最后一点侥幸都被掐灭了。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姐打断了。
“别白费力气了。” 林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不屑,“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沈家的事?霍栀虽是沈家亲生的,可在沈家待了这么久,也没得到过几分宠爱,连沈家人自己都不把她当回事,我们犯得着去迁怒她?”
“再说了,” 林姐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欠老板债的是沈俊胜,你是他养了二十年的女儿 ——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在所有人眼里,你都是沈家大小姐,而且是受尽宠爱的额沈家大小姐,老板要的是沈家的人来还债,和沈家大小姐欠下的人命,不是要找个‘真正亲生’的名头来折腾。你想把债推给霍栀?除非纪沉渊愿意替沈俊胜还钱,可你觉得,纪家会管沈家的烂摊子吗?”
沈瑄瑜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林姐说的是实话,她比谁都清楚沈家和纪家的关系 —— 霍栀虽然回了沈家,却几乎不住在沈家,大多数时间都待在纪家,纪沉渊对沈家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怎么可能会为了沈宏远的债出头?
“接客、拍片……” 沈瑄瑜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曾经是众星捧月的沈家大小姐,穿的是名牌,用的是奢侈品,身边从不缺讨好的人。可现在,她却要被逼着做这样屈辱的事,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沈俊胜 —— 那个她喊了二十年 “父亲” 的男人,欠下的巨额债务,和那个短命的女人,不就是被凌辱了吗,至于自尽吗?当然了她不可能说出来,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我不接客…… 也不拍片……” 沈瑄瑜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找回了一丝理智,“你们不能逼我!”
“逼不逼你,可由不得你。” 林姐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老板说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要是还不配合,就别怪我们用硬的 —— 到时候,可就不是接客、拍片这么简单了。”
说完,林姐不再看沈瑄瑜一眼,转身走向铁门。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又是 “哐当” 一声,铁门再次被锁上,地下室重新陷入无边的黑暗。
沈瑄瑜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没有留下伤痕 —— 黑袍男子似乎刻意控制了力道,没有在她脸上留下明显的印记,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尊严、她的骄傲,早就被碾得粉碎。
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因为嫉妒沐唯,就带着人把她堵在小巷里施暴,把她推向深渊;想起自己当初看着沐唯绝望的眼神,心里只有扭曲的快意;
她曾经施加在沐唯身上的痛苦,如今正加倍地反噬在自己身上。她曾经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永远不会落入尘埃,可现在才明白,她不过是个笑话 —— 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被养父母当作棋子,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的笑话。
黑暗中,沈瑄瑜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呜咽。她知道,林姐说的是真的,黑袍男子不会放过她,沈俊胜失踪,不会来救她,霍栀更不会管她的死活。她被困在了这个地下室里,被困在了自己亲手种下的孽债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