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个疑难病例,他提出的治疗方案明明是最稳妥的,却被科室主任以 “风险太高” 为由否决,转而交给了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医生。后来他才从护士口中得知,那个医生的亲戚是医院的投资方,而主任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讨好对方。更让他难受的是,自从被霍栀 “点破” 过医术上的短板后,他发现自己在手术台上越来越不自信,有时候握着手术刀的手会莫名地发抖,连曾经最擅长的缝合都变得有些生疏。
他拿出手机,翻到沈瑄瑜的联系方式,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已经打了无数次电话,每次都是关机;发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他不知道妹妹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只能在每次手术结束后,默默在心里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沈家最小的沈朔明,此刻正坐在赛车场的看台上,手里攥着一张捐给儿童救助机构的回执单。阳光透过遮阳棚落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心里的寒冷。赛车场的老板是父亲以前的朋友,知道他喜欢赛车,所以还允许他偶尔来这里练车。可他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肆意驰骋的快乐了。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这是这个月赛车比赛赢来的奖金,还有霍栀之前还给她的那些钱。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把钱用来买新的赛车配件,而是全部捐给了寻找儿童的机构。机构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些钱可以帮助更多失踪儿童的家庭印发寻人启事,或者资助警方的搜救行动。他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减轻沈家的罪孽,但他只想尽自己所能,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想放弃。
偶尔,他会去医院看望沈明祎。自从之前车祸后,沈明祎就变得沉默寡言,左手因为神经受损而无法正常活动,需要做康复才可以,每天只能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发呆。沈朔明会把学校里的事情讲给他听,会给他读寻人启事上的消息,可沈明祎大多时候只是点点头,很少说话。只有一次,当沈朔明提到 “沈瑄瑜” 这个名字时,沈明祎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含糊地说:“都是我的错…… 我没保护好她……”
每次听见这些沈朔明都是心疼“栀栀也是受苦了,为我们都没有保护她,却没有一个人念起她。”当然他不会说出来。也不会说出来。沈家的一切都是报应。
而在监控室里,傅朝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沈俊胜和魏玉昕在矿场里艰难劳作的场景。然而,就在这时,魏玉昕一个不小心,竟然提到了霍栀。
沈俊胜听到这个名字后,像是被点燃了炸药一般,突然暴怒起来。他对着魏玉昕破口大骂:“孽障!都怪你生下的那个孽障!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把她打掉……”他的话语异常难听,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傅朝和舒婷在监控室里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更是被瞬间点燃。傅朝直接拿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喊道:“我看有些人就是嘴巴太闲,有那么多力气骂人,肯定是不饿,活也干得太少了!”
舒婷则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缓缓地走到傅朝身边,她的目光同样落在屏幕上,看着沈俊胜和魏玉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这两个人的性子还需要好好磨炼一下啊。”
就在这时,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工头,他径直走到沈俊胜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沈俊胜手中的碗夺了过去。然后,工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想必你也不饿。工作的时候倒是像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多加班两个小时吧!”
沈俊胜和魏玉昕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他们的天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塌了下来。
傅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舒婷的话表示认同。紧接着,他将手机屏幕点亮,然后将其翻转过来,展示给舒婷看。
舒婷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上面显示着一条来自清川市的消息。她的眼睛逐渐睁大,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舒婷喃喃自语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手中端着的酒杯也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微微晃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滑落。
傅朝注意到了舒婷的反应,他轻声说道:“我也觉得有些意外,但这确实是清川市那边传来的消息。”
舒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接过傅朝递过来的手机,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消息,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心头。
看完消息后,舒婷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那是一种充满讽刺和无奈的笑容。她缓缓说道:“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傅朝见状,连忙伸手握住舒婷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和支持。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冽,语气坚定地说:“放心吧,对方既然专门把她绑走,肯定不会让她出意外的。我已经派人去想办法潜入那个地方了,一定会尽快把她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