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缝处用力铲下去！”苏向晚说道。
齐安将地刮刀片那头朝下，找好角度后用力的垂直往下铲。
此时，黑团已经挤进来了一个，被这一铲子下去，如同爆珠一样爆开，一滩黑水喷涌而出，两人躲避不了，被溅了一裤脚。
同时那滩黑水还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大概是前面挤进来的这个黑团被爆开了的缘故，后面已经挤进来半个的黑团开始有些畏缩。
门外的撞击力度逐渐变小。
齐安抓住机会继续往门缝处铲，随着爆开的黑团越来越多，不再有新的黑团挤进来。
由于楼道年久失修，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隔壁女人的哀嚎声清晰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片刻之后，女人的哀嚎声逐渐减弱直至消失，外头的撞击声也突然中止，门缝处的黑团不再涌进来。
当处理完最后一批，两人满身污垢，黑团被铲爆后粘稠的黑水四处飞溅，空气里弥漫着久久不能消散的刺鼻的腥臭味道。
齐安看着地上的一滩还未消散的黑水，眼尖的发现里面有东西在轻微地跳动，紧张地握紧铲子，想要铲下去，被苏向晚握住了铲把。
随后苏向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那处，用地刮的铲头小心将那东西从粘稠的黑水里挑了出来。
等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后，两人愣住了。
那是一个已经初具人形的胚胎，四肢在蠕动着。
但很快，随着黑水的消散，胚胎也在一点点化成一摊透明的水。
胚胎的出现以及之前的种种迹象为他们解开了这些诡异的黑团的存在，它们大概是怀孕的女人之前流掉的孩子。
女人到底流掉了多少孩子，才会凝固出像黑团这种怨念重的鬼怪。
.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屋子。
刚出来就发现斜对门的门开着，大概是听见了他们关门的动静，探出来个人，是昨天那个劝他们离开这里的女人黄灵。
哪怕是在室内，黄灵依旧穿着长袖长裤。
“既然你们没有离开，想要一直住在这里就不要多管闲事。”黄灵看着他们，“要是，要是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搬出去。”
“为什么你一直在劝我们搬出去，是因为你说的这里不干净吗？”苏向晚说道。
黄灵听到苏向晚口里的不干净，打了个寒颤，“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什么的没有说，我，我有事就不先和你们说了。”迅速将房门关上。
两人只能往下一个房门走去，才走没几步，身后传来了开门声，这次出来的是一个穿着整齐，拿着公文包，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男人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
很显然这就是第一天胡丽娟口里说的郭老师，黄灵的丈夫。
见两人回头，郭老师面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妻子黄灵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公寓很好，我们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黄灵姐总是和我们说一些奇怪的话，不过我看黄灵姐刚才的精神状态也还可以，黄灵姐会好起来的。”苏向晚道。
郭老师叹气道：“希望如此吧，不过你们放心，我平日上班的时候都会让她尽量少出门，就怕打扰到邻居。”
“没事的，我觉得黄灵姐还挺亲切的，我们可以时不时去找黄灵姐聊天吗？毕竟我听说这种情况的病人不能老是待在家里，要经常和人交流才行。”苏向晚说道。
郭老师面露犹豫。
苏向晚又道：“我们不会带来困扰的，只是想着邻里之间关系相处和睦而已。”
苏向晚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这里的住户似乎非常看重邻里关系，更为贴切来说是好名声。
郭老师这才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当然欢迎你们去找我妻子聊天，不过得等我下班回来才行，因为她最近很容易情绪波动，说些胡话还没什么，我就怕她伤到你们。”郭老师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
“不好意思，我就先去上班了。”
郭老师拿起公文包着急往外走。
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道有一会后，齐安才出声道：“我怎么觉得那个老师怪怪的，让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单独待在家里，怎么想都很不正常。”
“确实，比起怕她伤人，更像是怕她说漏什么东西出去。”苏向晚看了一眼紧锁的房门。
两人继续寻找着其他屋子，除了今天早上出事的那间房开不了门，其他的房里都没有人居住，但却保留了生活痕迹。
有一间屋子里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刚煮好的饭菜。
齐安伸手摸了下菜碟，“是刚刚做好没多久。”
之后两人翻找了一遍这个屋子，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就连厨房里的厨具也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等两人翻找一遍后重新回到了客厅，发现原先还摆放整齐的饭菜，现在只剩下了一小半。
除此之外还多两碗米饭，米饭上插着两根筷子。
苏向晚看向门口处，她进来的时候是关上门了，可现在的门却是开着的。
而且在刚才翻找东西的时候，苏向晚一直有留意着外面，她根本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这个屋子里还有他们看不见的存在……
这个念头生起的一瞬间，苏向晚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苏向晚立即道：“走！”
两人迅速退出了房间，苏向晚在确定刚才屋子里那个看不见的存在没有跟过来后，往楼梯口走去，尽量远离那一间房。
跟正好要上楼的爆炸头两人碰上，爆炸头的脸色泛白，虚弱的半靠在西装男身边。
苏向晚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目光瞥见了爆炸头的手腕处多出的包扎布条。
苏向晚道：“怎么受伤了？”
爆炸头没好气道：“阴沟里翻船，想着那老头一直睡在门口，没人看家，去找点有用的东西，谁知道人是没有，但鬼藏了个，还是个熟鬼，就那头七回来的老人。”
苏向晚挑了挑眉，“现在已经过了头七了，又加上在白天，那种程度的厉鬼对你们来说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
爆炸头险些咬碎了一口牙，“是，本来就差一点可以带走那本登记表的，谁知道那个门口那老头回来了，那厉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突然吃了大力丸一样，实力刷刷刷涨，要不是我用了保命道具咳咳咳……”
爆炸头剧烈的咳嗽起来，西装男人帮他轻拍着后背，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我都说了，这次还是让我来。”
爆炸头瞥了他一眼，“就你这弱鸡样，你这次要是再用那道具，是想被吸成人干吗？”
“苏姐，这也是道具使用的副作用吗？”齐安压低声跟苏向晚说道。
苏向晚看了一眼比西装男还矮上一个个头的爆炸男，“算是吧，失血过多也容易出现幻觉。”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道惊恐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鬼！有鬼！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