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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9章 被逼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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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陆安轻轻挥手,发出了宛如死神降临般的死亡宣判。

“给本座……屠了这个小县镇!”

轰隆!!!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在这支名为千星的精锐部队听来,却是如炸雷般震耳欲聋,震颤神魂!

每一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睁大的眼眸深处充斥的不止是呆滞,还有浓郁到化不开的难以置信。

“魔、魔王大人……您会不会是搞错了?”

有战士扯了扯嘴角,极为艰难地挤出一丝强笑,语气仍抱着一丝侥幸。

“本座说……屠县!”

天知道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新皇战士是何感受,两眼天旋地转,似乎在这一刻自己的心也随之死了。

“可是、可是……魔王大人,他们只是县民啊!是被那葛家畜生胁迫的!”

有女战士硬着头皮冒犯,对于她们来讲,魔王大人这句屠县所代表的含义与攻县截然不同。

攻县斩杀葛朗台,这五万县民虽也会因此而死,但并非死于他们之手,而是死于葛家的九曲断魂同命锁!

二者并无直接关系,他们也能算有个小小的心理安慰。

但屠县,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先亲手灭杀这些被控制的县民,才能轮到罪魁祸首葛朗台!

二者压根不是同一种概念!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回应他们的,依旧是陆安那冷冰冰不带一丝人情味的话语。

“知道星星为何带着你们举步维艰么?就是因为尔等始终跨不过心中这道坎!始终背负着莫须有的负罪感受制于葛家嫡系!”

“知道本座为何偏偏从星星那借走你们吗?因为你们拖累了她!身为下属不能为上司分忧,反而让上司天天为你们操心,这是你们的失职!懂吗!”

“尔等如此懦弱,也配称星星之心腹,她要你们这帮废物何用?!”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陆安没有具体点到任何一个人,但在场的新皇却是个个羞愧难当,恨不能把头埋进地里当鸵鸟。

陆安随手掀起狂风,扫落县内射来的箭矢以及各类虫蛊发出的攻击,在双方之间升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飓风之壁,继续开地图炮。

“对付葛家这些丧心病狂之辈,尔等就必须变得比他们更疯更狠更穷凶极恶!”

“否则……无需对方反击!星星再带你们攻占几座城,你们便会率先承受不住,先一步因心理压力自我崩溃!”

说罢,陆安随手指了一个阵列中的雷鸣重炮手,用不容置疑的严厉语气下达命令。

“你,往对方人群中蓄一炮!”

“我、我……”

被指到的雷鸣重炮手顿时手足无措,看了看前方县门口那一个个被葛朗台裹挟的男女老少,结结巴巴地摆手摇头,声音中一丝哭腔。

“魔王大人,我做不到,我真做不到!”

道理他都懂,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人呢?

“废物!”

陆安猛地一脚将其踹倒在地,肥胖的身子在地上愣是滚了几圈才畏畏缩缩地艰难爬起。

他紧紧低着头,不敢有丝毫怨言。

唰——

掌影显龙吟,陆安猛地伸掌,一记平平无奇的大苍擒龙手越过飓风之墙,将那人群中骂得最脏的尖嘴中年虫人隔空摄了过来。

扣住其脖颈的五指指节深陷,几乎要陷进皮肉。

“刽子手!你这个刽子手!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纵使被掐得脸上青筋暴起,被完全洗脑的尖嘴虫人亦是挣扎着不断叫骂,眼里充斥着无尽的怨毒憎恨。

好似新皇派才是毁掉他家园的罪魁祸首。

对此,陆安并不多作回应,只是轻轻伸出左手扣住他的天灵盖。

稍一用力拧转,在阴柔巧劲的作用之下,尖嘴虫人当即发出凄厉至极的痛嚎,口鼻眼中满是溢出的泪水与涎液。

他……竟被陆安硬生生拧开了天灵盖!

头皮与毛发随碎裂的头骨一同被掀开,血淋淋布满沟壑的毛绒大脑当即暴露在空气中,红白之物黏连,触目惊心。

令人作呕的腥味霎时弥漫而出。

但这还远远不是痛苦的结束。

却见陆安嘴角轻扬,一手嵌在头颅之中的柔软大脑掏了出来,随手砸在刚刚被他踹翻的雷鸣重炮手脸上。

天知道这一幕对于旁人的惊吓有多大,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雷鸣重炮手。

当满含腥气的稀碎脑花砸到脸上,作呕腥气顺着鼻孔涌入鼻腔的那一刻,雷鸣重炮手大脑嗡地一片空白,仿佛某根本就不堪重负的弦线崩断,思维就此停止了思考。

整个人傻傻呆在原地,仿佛已然失去了灵魂,沦为一具空壳。

至于尖嘴虫人,此刻已然在痛苦中气绝身亡。

陆安没有丝毫留恋地随手将他惨不忍睹的尸体丢到地上,轻描淡写的样子不像在杀人,而是在处理一个破旧的布娃娃。

事实也正是如此,早在被九曲断魂同命锁绑定的那一刻,这些人的自我就已坠入无可挽回的泯灭,而今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具具被洗脑的傀儡、可怜的提线木偶。

“从他们对你举起武器的那一刻,立场便已从无辜百姓变成了敌人,对待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陆安没管已经呆滞掉的雷鸣重炮手,随手又指了一个新皇战士。

“你,朝他们发动攻击。”

“若敢拒绝,本座接下来便随机挑选一名幸运儿拎出来虐杀至死!”

“尔等也是,谁若是胆怯,就趁早解甲归田带着你的懦弱滚出新皇派!”

“但在此之前,本座不会放过县里的任何一个人,记住,他们皆因你们而惨死!”

陆安用无比冰冷的话语,为他们种下了一个心理暗示。

自己出手,这些早已沦为傀儡的县中居民还能留一具全尸妥善安葬。

若是他出手,则死无全尸,个个惨死当场!

生前还将遭受一番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

尖嘴虫人便是最好的下场。

说话间,他余光扫过远处树梢,瞥见几只虫鸟正零散地抓着树杈,静静立在枝头。

一味地在纠结中不断内耗自我,只会让压力越来越大直到莫须有的负罪感把自己压垮。

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隐患,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直面源头,适应源头,将这股压力转移到外界。

还是那句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双皇与古王宗脉的斗争,不可能不牵连到哪怕一个无关百姓。

那根本不现实。

疆南葛氏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当局势完全不利于他们时,他们会千方百计地从其他地方挽回这种劣势,为此不惜拉平民百姓下水。

若无法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这些新皇战士将会在日渐壮大的负罪压力中自我崩溃。

陆安现在做的,就是按住他们的脑袋用手指撑开双目,强行帮他们认清现实!

人性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如果你说屋子太暗必须在这里开一个窗户,一定是得不到允许的。

但你若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妥协开窗。

两害取其轻。

魔王大人明确表示,浆木县是一定要屠的,这些人是一定要死的。

如果他们不出手,魔王大人就会以惨无人道的方式虐杀县民,保证其死前一定痛苦万分,后悔来到世上。

百般无奈之下,被逼入绝境的千星部队只能虎目含泪,号令战蛊向这些沦为傀儡的悲惨县民举起屠刀。

“攻……击!!!”

雷鸣重炮手痛苦闭上双目,两行热泪自眼角滚落,对准人群簇拥的位置重重扣动了雷炮扳机!

轰!轰!轰!

一颗颗早已蓄势待发的电浆炮从炮口脱镗而出,越过飓风之壁的阻拦,在人群之中炸裂!

顷刻间雷浆四溅,能量风暴撕碎了范围内的一切。

有人似已彻底陷入疯狂,嘴里不断迸出“啊啊啊”的嘶吼,手指疯狂扣动扳机,指挥战蛊发起攻击,眼眸却早被滚烫的泪水糊得一片模糊。

陆安就这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静静负手而立。

无人注意到,那无形的天魔恶念早已在每个县民体内扎根,待他们身死的刹那便悄然裹挟着其真灵碎片,朝他汇聚而来。

“疯了,疯了……都疯了!”

县内,亲眼目睹了新皇部队在魔王的逼迫之下首次向自己所控制的傀儡们展开屠杀,葛朗台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双眼无神地目视前方,徒留一片空洞。

为什么!为什么新皇派里面会有魔王这种嗜血戮苍生的疯子!为什么他就可以毫无一点顾虑!!!

葛朗台的心……彻底死了!

魔王在塑造一群和他一样嗜血疯狂的疯子,浆木县沦陷已成定局。

葛朗台甚至都能预想到,当这支疯魔部队入镇的那一刻,自己将会遭到何等疯狂的报复。

这群濒临崩溃的疯子不敢对魔王心生怨言,只会将满腔的怨气怒火以及憎恨发泄到自己身上!

那将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结局!

贱民们死前所经历的痛苦,都将百倍千倍施加到自己身上!

魔王亚托克斯,是在拿自己充当疯子们宣泄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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