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什么，毫无心理负担。
他不觉得自己残忍，普通人在他眼里，仅仅是一件试验品。
就像普通人宰杀猪牛羊一样，不会觉得自己残忍，而是获取食物。
六道·群，只是他们千百个实验品中的一个。
六道·群从婴儿开始，就开始定期传输六道自己孩童时的记忆。
所以，六道·群本身并没有诞生自我意识，一直以六道自居。
由于六道·群的天资优异，是众多实验品中最成功的一个。
依托六道的记忆经验，于千百个实验品中脱颖而出，成功晋升为磁力境。
而且没有自我认知障碍，堪称完美。
不过，这样完美的实验品，少之又少。
有些实验品因为年纪稍大，已经诞生自我意识。
结果跟六道强行灌输的记忆产生冲突，要么精神分裂，要么直接疯了。
一些身体不够好，在强行灌输脑电波的时候，影响到大脑的底层机制，身体机能无法控制。
连心跳、呼吸都需要用意识去控制。
最终熬不住，在睡觉的时候忘记呼吸，或者忘记让心脏跳动而死亡。
凡此种种，不知有多少人死于六道的实验之下。
这还不包括六道为了研究心灵感应而残害的母子、双胞胎等。
…………
张天的法身在六道的各个时间节点跳跃。
自从六道3岁看到自己后，张天进一步隐匿法身。
六道再也没有见过张天。
而当初3岁的记忆，也随着成长而消失。
直到后来晋升磁力境，六道在入定的时候，才依稀想起，小时候自己好像看过东方仙人。
只是时间隔得太远，六道已经分不清是真看过，还是儿时的幻想。
越是这样，六道反而越是狂热。
这种不是信仰的狂热，而是一种野心。
他不甘心只活一百来岁就衰老死去，也不甘心困在磁力境这个境界。
不但想拥有传说中的长生不死，还要有毁天灭地，排山倒海的威能。
可惜，每一样都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六道一边寻找突破到万倍境的修炼方法，一边研究长生不老的秘术。
六道六兄弟既可以六心一用，又可以一心六用。
这给他的研究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各种非人道的实验进展极为迅速……
张天初时看到六道罄竹难书的罪行，心中还有怒气。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愤怒多了会麻木，还是无奈。
如果要救，张天当然可以救下那些人。
可是，救下这些人，就等于提前毁灭了六道。
之后与六道有关的种种事迹，都不会出现，包括“毁神星”。
这就意味着，历史会全部改变。
到时候，全球百亿人都会受到量子记忆效应（曼德拉效应）的冲击。
根据之前的推断，光是直接脑死亡的人数，就要超过六道残害的人数。
那些精神错乱的人，更是多得无法统计。
张天算了一下数字，不禁苦笑。
原来，这就是道家经常提到的“太上无情”。
《庄子·德充符》提到“圣人……有人之形，无人之情”。
张天不知道庄子有没有接触过圣人，但自己却已经不得不做太上无情的圣人了。
自千年前降临，改变历史以来。
世间不知道杀戮、罪恶，与自己的影响有关。
自己就算一一去救，不惜代价去改变历史，依然会出现其他形式的杀戮，其他的恶行。
最好的行为方式，恰恰是《道德经》中说的“无为”。
张天有些担心，等自己活上千年、万年，甚至百万年，不知道还会不会对人产生怜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