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愤愤的瞪了一眼三禹敏,小跑着离开了小院。
其实昨天晚上女人真的有按三禹敏的话思考自己的未来,可她发现,前方根本就没有路,只有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路能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
只要嫁给了三禹敏的哥哥三禹铭,谁也赶不走她,她还能让三禹铭家里给她和她哥哥弟弟找门路活动成工人,端铁饭碗吃国家粮。
至于那个三禹敏,她会好好给对方选一门亲事,嫁得远远的,不让她回家来搅和。
想明白之后,女人便开始行动,来到三禹铭房间想要偷偷摸进房间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她对自己的模样相当的有信心,不然也不会出了门就被两个男人盯上。而且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十分受男生的喜欢。她相信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三禹铭也不例外。
可当她尝试着推开房门,却发现门推不开,从里面上了栓。
女人有点生气,她计划如此完美,却偏偏卡在了对方一个大男人晚上睡觉还反锁门上。
但气归气,放弃是不可能的。
女人绕到了窗户外低声呼唤,装作摔了跤想让三禹铭出来扶她回房间。
可屋里就跟没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气得女人直跺脚。
最后心下一狠,干脆尖叫出声:“啊~~~有老鼠~”
“啊~~好疼,我被老鼠咬了……”
边叫边拍窗,“同志你帮帮我,我被老鼠咬了……”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若是有寒鸦在枝头叫唤,更应景。
女人见三禹铭真的铁石心肠,恨得牙痒痒,只能换一个策略,开始哭唧唧的表露衷肠。
先是诉说自己从小到大被家人非打即骂不重视的委屈,再说家人的凉薄和自私想要把她卖给一个瘸了腿年纪还比她爹大的老鳏夫换彩礼,然后是刚才被那两个男人堵住的恐慌和死志,最后是走投无路的茫然和孤单绝望。
她相信她已经这么惨了,屋里的男人但凡有点良心也绝对不可能还继续躲着不出来。
可三禹铭的心真的比石头还硬,就是不出来。
他可是没少从姑姑那里听到“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故事。
如果说双方都有意,那以身相许会是一段佳话,可若是一方不愿意,那就是恩将仇报了。
如果真的想要报恩,钱不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吗?
难不成还真有人不爱钱?
当然,也可能图谋更多,
特别是军人救落水女人的例子,一朝落水直接改换门庭。
三禹铭才不傻,自然不会让这样心思不纯的女人黏上自己,所以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就是将门反锁起来,甚至还用东西顶门。
至于妹妹那边他也提醒了,怕女人半夜的时候突然闯进妹妹房间对她行凶。
本来只是想着提防一下,却没想到人这么做了。
此刻的他心情真的无比复杂,果真救了个白眼狼。
但又很庆幸,庆幸姑姑从小对他们的教导,让他们免除了伤害。
唉,又是想姑姑的一天。
同样想姑姑的还有三禹敏。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她这个常年跟在沈根身边训练的又如何听不到。
只是她不想出来也不愿意出来罢了。
她不想面对这样的白眼狼,怕一个忍不住将人弄死一了百了。
至于后悔救人吗?
她是不后悔的,同为女性,她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两个垃圾一样的男人糟蹋毁掉一生。
而且长辈也一直在教她和哥哥,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她有能力就多付出一些,不求回报,但求心安。
就像姑姑,拥有那么大的农场,本可以一世无忧,却因为一颗怜悯之心,不断的往外面撒粮,哪怕是会暴露农场的存在也在所不惜。
但也仅是如此而已,再在如此不感恩的女人身上付出三禹敏也做不到。
因此打定主意明天一大早就将人送走。
可却没想到女人是真的不要脸,如何敲门都不应,非得让他们踹门。
看到女人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三禹铭兄妹俩十分无语,装也得装一下吧?!
将别有用心的女人赶走后,兄妹俩也开始收拾东西回村。
只是在回村之前,怕那个女人对王家小院做什么特地找了人帮忙看着。
当然,他们不说,上面的人也不敢怠慢此事,那可是大领导的家,要是在眼皮子底下被人闯了进去,他们屁股底下的凳子还能不能坐了?!
于是这边的巡逻更加频繁起来。
这一改变让大家很是心慌,以为又出事了,但发现并没有事情,反而最近的小偷小摸变少了,安全性更高了。
大家很开心这种变化,纷纷向巡逻队表示力所能及的感谢。
本来心里还颇有些怨念的巡逻队见状,也开心了,在这边巡逻更仔细更认真。
双方直接双向奔赴。
“大魁伯,我们来看你啦!”三禹敏欢快的跑进公社,对着正在埋头公干的三大魁激动道。
三大魁下意识抬头,看到站在金色阳光下笑靥如花的少女,只觉一阵恍惚。
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糖糖?”
“诶!”三禹敏更高兴了,因为三大魁叫的是糖糖,不是糖包。
小时候她喜欢糖包这个小名儿,可长大后,她觉得为了面子,还是别叫了。
三大魁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高兴问:“你回来啦?啥时候回来的?!”
“前天下午到的,在县里待了一天就回来了。”三禹敏笑容甜美,“大魁伯,这几个月你还好吧?有按时吃饭休息吧?你可是我们全大队的希望,可不能倒下啊!”
“好好好,我身体好着呢,都有按时吃饭睡觉。
你呢?你也好吧?看你都瘦了。
不过,更精神了。”
他其实是想夸三禹敏变漂亮了,可看到她那黑了不知道多少度的脸,实在夸不出来。
这去新省是去做啥了这么黑!!
“嘿嘿,我也觉得。”三禹敏嘿嘿一笑。
“对了,你姑姑呢,还有你哥,他们没回来吗?!”
至于梅花嫂子一家早就回来了,只有梅花嫂子老两口还在京市陪着他们的儿子。
想到海侄子的情况,三大魁忍不住叹气。
大队里最有出息的两个年轻人如今一个受妻子连累仕途停滞不前,一个前途光明却受伤昏迷不醒。
“我姑姑没回来,和我根爷爷去桂省了。
我哥在外边呢。”
刚说到三禹铭,三禹铭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