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救命之恩!”唐县长语无伦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爬起身来就要走。江小龙在他的背后冷冷地说道:“今后就别说让我再看见你了,就算是再次听到了你的名字,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唐县长拉开房门就想出去,结果因为太慌张,还把自己给撞到了门上了。他捂着自己的额角,跌跌撞撞,非常狼狈地走着,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样才能做到让他听不到自己的名字呢?有什么办法不让其他的人来议论我的名字……”
这个问题很严重。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来。
到了楼下,他的一众手下看见他出来了,慌忙全都围拢了过来。
唐县长紧张得赶紧挥了挥手,说道:“都……都给我滚!全都滚!……还有,叫那些呆在宅院儿后门的蠢货们也全都滚蛋。以后这个宅院里的人,你们谁也不准再纠缠。而且谁敢再看这个宅院一眼,老子就会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地杀了他……”
众下属们全都莫名其妙,但是看到唐县长气急败坏的样子,谁也不敢有所迟疑。立刻就有下属飞跑着,去给看守后门的人去报信了,其余的也赶紧一窝蜂树倒猢狲散。
唐县长走出去了十几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还有两个家伙在包厢里躺着呢,酒店的伙计看见了肯定会报警……就算是不报警也会大呼小叫的,闹出许多的动静来……”
他马上又贼头贼脑地回来,小心翼翼地各处张望着,生怕又见到了江小龙。
回到茶楼的门口,他不敢进去,只是招手小声地叫了一个店里的伙计出来,对他说道:“你去跟老板说:我有两个下属互相打架,各受了点儿伤,就在我刚才的那个包厢里躺着。你待会儿看看里面没有别的客人了,就进去帮我把这两个蠢猪送去给郎中治疗……”
那伙计满口答应。临走前,唐县长又叮嘱道:“这件事情谁也不准瞎议论。要是让我听见了,看我不砸了你这个破茶店……拿着这点钱,医疗费应该够了……”
他一边说,一边塞给了伙计价值五十个金币的纸币,把那伙计给吓了一跳。
唐县长平时抠门又爱摆谱。平时请他吃饭喝茶的人很多,但是没人请吃的情况下,他也会在县里到处吃吃喝喝的,而且几乎从不给钱。他是县太爷,白吃白拿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今天为什么会出手这么大方呢?一出手就是五十个金币呀!
其实唐县长并不是突然发什么善心了。而是他现在很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在受了江小龙的威胁之后,他现在的脑子里面乱的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五十金币除了医疗费之外——这医疗费也没几个钱——其实就是封口费,免得茶店里的人觉得委屈,到处去胡乱议论他的这件事情。
那伙计上楼来到了唐县长刚刚离开的那个包厢,登时吓了一大跳——他赫然看见两个人很狼狈地倒在了地下,人事不知——这哪儿是小打小闹受的伤?不会是要死了吧?
他们的嘴角、鼻子里以及脖颈上都有鲜血流出来,店伙计甚至不敢确定这两个人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这分明就不是同僚之间打打架受了点儿伤的嘛——这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啊!这万一要是死在这里了可怎么办呐?
要不是唐县长之前特意有交代,又塞给了他五十个金币的话,这再怎么说也该是要去报官的吧?……呃,对了!这唐县长本来就是官儿……还是这个县里最大的官儿。
可是,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包厢里有一个人还端坐在桌子旁,正在纸上写着什么。这伙计进来的时候,他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仿佛这屋子里躺着的人和他毫不相关似的。
那人不急不慢、安安稳稳地写好了信,叫伙计拿来一个信封,贴好之后交给他,说道:“郑彩秀认识吧?你去拿给她,回头再来收拾这里。相信唐县长已经交代你怎么做了吧?”
那伙计战战兢兢地回复说:“唐县长交代了,说是把这两个人送去给郎中看看。他还给了五十个金币……郑彩秀小人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她家的门能不能进得去。”
“你就说是姜大山写的,要求亲自送到她的手里。你到了那里之后,要亲自交到她的手上。不过我可警告你哈,这封信你在路上不准偷看,否则的话我会把你打得比这两个人还要惨。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回话。”
果然,郑彩秀一听说是姜大山写来的信,立刻就让这伙计进去了。
信上只是简简单单地说道:“唐县长已经不会再来烦你了。你也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这里很不安全。记住——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行踪。连唐县长都万万惹不起的人,很可能会来找你。此信阅后即焚,不要留下来,会有麻烦的。”
郑彩秀本来就对局势的日趋混乱有所顾虑,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去那里躲避一阵子。此时看见姜大山说的如此郑重,当即决定,夜里悄悄地搬走,对外不透露任何的行踪信息。